“啊，瓦尔特老师。”琪亚娜从后面探出一只脑袋来：“你是来送资料的？姬子阿姨喝多了，还躺着呢……你和这位先生认识？”

“算是认识吧。”瓦尔特以手扶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把手里的档案递给了琪亚娜：“姬子老师需要的教案材料都在这里，我就不打扰了。”

“啊，好的。”琪亚娜接过档案袋。

“走吧，请你喝一杯去。”瓦尔特双手抄在口袋里，表情怀念道：“你现在应该不忙着吧。”

“我还在找能落脚的地方，能遇到你也不算坏事，走吧走吧。”苏白说：“也有些事该好好聊聊。”

两个实际上已经年纪很大的男人对视一笑，琪亚娜在后方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这样的光景似乎更加熟悉了，真的是在哪里见到过……

但此时的苏白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的目光，他平静的带上了房门，随手一带，房门闭合，轻微声响也令琪亚娜的朦胧回忆戛然而止，她揉了揉眉心，内心的情绪更加低迷。

“唔，想不通就不想了。”少女拍了拍脸颊：“今天还有好多习题要写……再挂科的话，这次连休假期间都要接受补课了啊，看不到芽衣的泳装福利，我会死的。”

青春期的女孩总能很好的调节自己的内心情绪，暂时抛下那些朦胧暧昧的记忆与过往，她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美好和幸福，也有不得不直面的试卷和习题。

忘记过去虽然令人惋惜，但也未必是坏事，有些过往不如不要想起，不如就此忘记。

如果前人的努力是希望她手拥幸福，那么这个愿望此时此刻已经达成了。

……

苏白和瓦尔特走在路上，他们来到了一家咖啡馆，虽说是咖啡馆，但酒类饮品也有提供。

这时候是即将打烊的时间，只有一位服务员和酒保，她抬起眼，见到了瓦尔特后便轻轻低头：“盟主，这么晚到来，我并没有接到提前的通知，是有什么例外事项？”

“没事，这次不是例行的情报传递，只是和老朋友来喝两杯。”瓦尔特抬起手示意她不用紧张：“店铺我们来照看就好，你可以去歇息了。”

酒保点头，她当然不会忤逆逆熵盟主，放下酒杯，在门外挂了个打烊的牌子，关闭了门窗，随后上了二楼。

大厅内只剩下苏白和瓦尔特两个人。

两个老男人都开口问：“喝点什么？”

“你会调酒？”苏白看了眼琳琅满目的酒水。

“我可是理之律者，只要明白原理，飞机大炮核弹核武都随便制作，区区调酒当然不在话下，只是单纯的就睡按照比例混合。”瓦尔特推了推眼镜：“倒是你也懂这些？”

“我对混合咖啡很有自信。”苏白自信一笑：“让你开开眼界，尝尝白店长特制苹果咖啡的味道。”

他来到了柜台后方，熟练的捯饬起了各类材料，先是研磨咖啡豆，煮沸热水，一个个步骤有条不紊。

瓦尔特在等待期间开口问：“都过去十几年了，这些时间，你都消失去了哪？”

“我都说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常住居民，当然是去了别的地方。”苏白平静的回答：“这次有空了，才终于能回来，也没想到眨眼就过了十几年，对你我来说，十几年其实也不算漫长吧？”

时间对律者没什么意义，或许十几年足以熬死一整辈的女武神，但在长生者……譬如符华、奥托眼中，只是须臾弹指一挥，特别是绿托这种老不死，布局都是按照年为单位展开。

“不，很漫长了，我虽是理之律者，但我也是人类啊。”瓦尔特摇了摇头：“你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