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在心里给夜叉小姐预定下一个‘败犬’的名头后，视线落向了已经从晕奶状态中恢复的暹罗猫，准备继续逗猫玩，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婚戒就在猫的项圈上。

他转身走向猫的方向，同时，幽兰黛尔的长枪也成功击破了夜叉的剑势，她踏前一步，挥动骑士重枪，对着前方一挥，如此简单的动作却令方圆百米的地面都猛地一震，传来轰鸣之音，地面坍塌了一截。

夜叉举剑规避，可沉重的力道袭来，她仿佛被高速行驶的载重卡车撞上，残留的螺旋气劲冲击在躯壳上，她的剑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从笔直变得弯曲，最后浮现出龟裂，最终砰然破碎，她合着双掌，握住对方的骑士长枪，靠着毅力和过硬的身体素质，支撑住了没有倒下去。

但同时，一声清脆碎裂传来，夜叉的面具被崩坏能碎了。

面具下是一张清秀而沉静的五官，一缕鲜血顺着眉心留下来，染红了她的脸颊。

幽兰黛尔凝视着这张脸，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你是……程立雪？”

这句话落下的同时，后方正要去逗猫的背影僵住了。

幽兰黛尔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她为什么会认得这张脸，这是因为记忆战场，天命的训练场中有各式各样的战斗记忆，包括曾经的最强A级女武神程立雪的战斗资料，将过去女武神战斗的英姿记录下来，和她们交锋的同时，能让新一代的女武神确切的体会到实力的差距，并且铭记住这些英雄。

幽兰黛尔几乎和所有战斗记忆交锋过，曾经给了她不下于二十次败北经验的便是这位女武神，所以她映象深刻，怎么都不会忘记这张脸，可她分明早在十几年前的第二次崩坏大战中战死了，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袭击自己？

“啧……”程立雪咬住下唇：“被认出来了么。”

她丢下了面具碎片，面色如常，此时被天命的女武神立刻认出来也很正常，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已经成了叛徒，又何必害怕别人戳脊梁骨，这不过是种怯弱罢了。

幽兰黛尔凝视着程立雪：“为什么十几年前的战场英雄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对同为天命女武神的我下手……虽然我有很多事想问你，但似乎有些显得太多余了，总之……能请你随同我回一趟天命总部么？我相信主教大人也一定很想见见你。”

程立雪擦拭了脸颊上的血迹，流血的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他或许想见我，但我并不想见他……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天命的女武神了，也没有听从你征召的必要。”

“女武神的契约可是终身制度。”幽兰黛尔纠正。

“但这么多年，奥托主教也并没有发给我工资。”程立雪冷漠的回答。

“……可以补发！”幽兰黛尔认真的说，这耿直的女武神完全没听出来对方是在逗她。

“来不及了。”程立雪淡淡道：“我对那个恶劣的男人不抱有一丁点的信赖，是他的指示和我的固执，让我铸成了一个大错，虽然我知道忏悔和赎罪都没有意义，但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他将我当做工具肆意利用，以及在冰雪的战场上对所有人的背叛！”

“背叛？”幽兰黛尔奇怪的问：“你在说什么？第二次崩坏大战的事？”

“你这样年轻的女武神当然不会知道当年大战的真相是什么，我知道的也不全面，但唯独有一点可以肯定。”程立雪冷冷的说：“赢得第二次崩坏大战的最主要战力并不是天命，奥托根本没有做什么，他以为靠着崩坏裂变弹就能埋葬一切，可他想亲手埋葬的根本不是律者……”

“你说的这些，我无法判断真假，但可以去质问。”幽兰黛尔皱着眉头：“我以S级女武神的身份保证，如果你说的是真，那我会想办法还你一个结果。”

“你？”程立雪笑了：“你不行。”

“我很强。”

“但你笨。”程立雪淡淡的说：“你这种一根筋的傻瓜，会被一两句话轻易的哄骗，奥托是一个活了五百年的老怪物了，他要对付你太容易太容易了，你也不过只是个女武神，不过只是个工具，没什么不可替代的……话，就说到这里吧，继续谈论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她用冰冷的视线凝视着幽兰黛尔：“如果你要继续，我也只能动用些非常规手段了。”

幽兰黛尔松开手，放开长矛：“虽然我只是在度假，但这些事不搞清楚，我也不能轻易的掉头离开，这和我的信条相违背……如果你愿意和我去喝一杯下午茶，我很乐意听一听你的故事。”

“我跟你这种小姑娘没什么好说的……”程立雪态度冰冷，她注意到暹罗猫已经离开了，现在也管不了那只猫，反而必须保证自己的逃逸，她绝不愿意被抓回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