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是灯莹姐姐让我来的，是我自愿，主动来的。”音叶先是大声说道，然后声音越来越小。

正宗看向灯莹，怎么看都是黑灯才喜欢干出这种事情来，不过音叶坚持说是自己要求的，异常的倔强。

“那个，难道说正宗先生讨厌我吗？还是说，其他人都可以就我不行吗？”音叶眼睛里都开始含泪了。

灯莹恶狠狠地看向正宗，大意是把音叶弄哭我就咬你，正宗也慌了手脚，女孩子楚楚可怜的样子杀伤力实在太大了，他也遭不住，连忙安慰音叶。

“怎么会？我怎么会讨厌音叶呢，忘了那天晚上我们一起饮酒了吗？那时我就说过，你想一直陪着我也没问题。”正宗安抚着音叶说道。

那是还在因幡的时候，音叶被迫离开千鹤山时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进入了消沉状态，而灯莹那时因为自己算计音叶，感到内心愧疚，就逃避了。

还是正宗主动去安慰音叶，陪了她一晚上，才让她重新振作，但也正是因为正宗主动撩音叶的举动，让纯洁的少女暗生情愫。

再加上音叶看见的预言，让她确定，正宗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夫君了，所以音叶毫不推辞高阶巫女们的邀请，果断加入了仪式。

“嗯。”音叶擦干净眼泪，再次抬头说道：“我希望您不要把我当成姐姐的附带品，我是以我自己的意愿来到这里的，请把我单纯作为献给您的巫女就好了，不要对我客气。”

看着音叶这么坚定，正宗都感觉挺难办，灯莹就在旁边看着，他敢真把音叶当成是普通巫女吗？

“那么，开始吧，呃，步骤是怎么样的来着？”灯莹一愣，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仪式步骤。

高阶巫女们只觉得脑壳疼，其实从巫女进来开始，到和正宗见面对坐，中间都还有一大堆步骤的，结果灯莹就直接把人拖到正宗面前去了，搞得双方都措手不及。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负责司仪的巫女硬着头皮走出来说道：“首先，请正宗先生欣赏神乐舞吧。”

“啊！对哦！神乐舞，我完全忘了！”音叶说道，急忙跑回巫女里面，本来她应该是跳着舞进来的。

巫女们也只能按着彩排过的步骤，一部分礼乐队拿出乐器开始吹拉弹唱，另外一部分舞女则头戴白巾开始翩翩起舞。

“呃，我坐哪？”仪式已经开始，灯莹才发现，自己作为乱入的，连位置在哪儿都不知道，总不能就这样站着吧？看起来格格不入。

“灯莹小姐就坐正宗先生旁边吧。”负责司仪的高阶巫女捂脸说道，之前还真没考虑过祭坛上多了一位该怎么办。

司仪巫女甚至一度觉得，考虑到这仪式有一半婚礼的性质，那灯莹应该作为新妻家属坐到岳母位置上去，还好没有冲动说出来。

幸好能做司仪巫女的，至少也是头脑清晰转得快的，稍加思索以后她觉得还是让灯莹像以前那样，坐在正宗身侧就行了。

一直以来在公共场合，灯莹都是坐在正宗身侧，作为他的近侍存在的，果然坐在旁边以后，看起来就协调了，没有违和感。

因为是祭神仪式，所以神乐舞是必须的，取悦神明的步骤之一，这里取悦的对象就变成正宗了。

“跳得不错嘛。”灯莹点评道，姿势优美身材好。

“是啊，我也佩服她们，每次都能换一套舞。”正宗说道，灯莹这才想起来，已经有数个巫女献身了，那正宗应该也经历过好几次这种仪式了。

“小灯，你能看出哪个是音叶吗？这个仪式的乐趣其实是让巫女头戴白巾遮面跳舞，真正献身的少女也躲在其中共舞，让神明猜出她来。”

第168章 形式主义

灯莹看着一群身穿金色薄纱祭礼服，头戴白巾翩翩起舞的巫女们，动作优美动人，舞步轻柔娴熟，更重要的是那半透明的轻纱，少女娇嫩诱人的身躯若隐若现。

“原来还有这种玩法啊，看身材猜人吗？音叶的身材我可是很了解的哦。”灯莹笑道，这玩法让她想起唐伯虎点秋香了。

不过唐伯虎点秋香是头与身都全部遮蔽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这里却实容易一点，只能说鸟取神社的巫女服太色了，完全就是为了取悦神明而制作设计的。

不过对于神明来说，即便她们遮得严严实实的，也能一下猜出来，不可能瞒得过神之眼，所以这更像是一个流程，一个游戏，让神明能得到一些成就感。

正宗听那些高阶巫女说，有时候神明会故意点错人，点到旁边其他中意的女孩子，这是在暗示他更喜欢旁边那一位，这时候就会将错就错，被点到的那位就成了幸运儿。

高阶巫女在说这故事时，其实疯狂暗示正宗可以多点几个他喜欢的，可惜正宗虽然听懂了，但还是循规蹈矩，只点正确的，一个个按顺序来，人人有份，避免了一些女孩为了插队而动歪脑筋争风吃醋。

“既然小灯这么说了，那今天我就不点了，小灯来点吧。”正宗笑道。

“嘿嘿，难不倒我，其实音叶根本就不在里面。”灯莹笑道。

“嗯，小灯怎么猜到的？是不是用了灵识扫描，那就没意思了啊。”正宗说道。

“怎么会？这还需要灵识吗？太明显了，音叶哪有这么快能换下白无垢穿上祭礼服的？这衣服都是透明的，根本不可能只罩到身上，和服穿里面。”灯莹说道。

“这么肯定啊，万一她有特殊的方法可以瞬间换上呢？”正宗笑道，像忍者就有，这种瞬间换装的技术，用于快速伪装。

“还有一个原因，音叶是不可能穿鸟取神社的衣服跳舞的，一来她耻度过低，穿上这么露的衣服跳舞肯定会动作僵硬，二来她是千鹤山的巫女，不可能去穿鸟取神社的巫女服。”灯莹分析道。

服装是立场的代表，尤其是这种宗教服饰就更是说明一个人的地位和身份的象征，就比如西方的红衣主教，丐帮的净衣污衣之分，都是以衣服代表身份。

音叶是千鹤山的巫女，灵鹤仙人的信徒，绝对不可能去换其他神明的衣服，这虽然不是原则问题，但也相差不远了。

而且她可是很纯洁的一个少女，虽然因为最近在荒妖斋里待久了，有点世界观崩塌，但整体上还是个很羞涩的女孩。

让她换这种衣服肯定是不愿意的，强行换上说不定就抱着身子手遮掩着要害缩在原地了，哪有可能这么自然地跳舞。

“小灯说的很有道理，很厉害哦，那么，小灯说对了吗？”正宗转向司仪巫女问道。

司仪巫女的内心是崩溃的，我们严肃点好吗？是在搞祭神仪式诶，这个舞蹈和猜谜的环节说到底是用来提高一下情趣，不是真的搞猜谜游戏啊！

这两个笨蛋情侣的气氛怎么就变成了一起约会来看戏了？灯莹小姐你是来助攻的，不是来做主菜的啊！

虽然心里吐槽了这么多，但司仪巫女哪敢说出来啊，只能挤出笑容说道：“是的，音叶小姐并不在里面，这是给公子您的一点惊喜。”

这舞也没必要继续跳了，巫女们纷纷做成振臂动作，两两相交做成拱门状，她们的振袖遮住了门口。

接着她们左右分开，飘飘的大袖也一层层拉开，最后站在巫女中间的，正是身穿白无垢的音叶，她抹过淡妆以后，容貌美到惊艳，即使是正宗看见她都呆了一下。

灯莹很想给音叶鼓掌一下，但感觉气氛不合适还是算了，音叶就这样缓步走上来，两边的舞女纷纷退避，直到音叶走到正宗的面前。

巫女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祭坛的四角点起了香炉，然后一位巫女把一个酒碗递给音叶，又给她倒满了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