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一坨裴燎:“别生气了,我下次轻点儿。”
“你还想有下次?”裴燎怀疑他有点特殊癖好。
“当然不是!你懂我意思就好。”夏澈终于费劲儿地扒出一条缝,凑跟前和裴燎说话,“说吧,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裴燎第一反应是让对方跟自己去吃饭,随即又想到自己是因为什么被踹下床的。
他冷静平淡道:“你今晚跟我一起睡。”
夏澈:“。”
裴燎:“不行算了,你走。”
夏澈:“知道了,起来点,我去再拿床被子。”
“不用。”裴燎张开胳膊,像只章鱼,抓着被子一把将人包进怀里,“就这么睡,晚安。”
夏澈猝不及防跟他的胸肌撞了个满怀,耳根涨红,一个劲儿往外逃:“不睡一张被子!太挤了!你给我起来!”
裴燎收紧双臂疯狂摇头,低声道:“别闹了哥。”
到底他妈的谁在闹啊?!
夏澈太阳穴狂跳,因为那声“哥”,没出息地错过了最佳挣扎时机,无力地躺在对方怀里,腰被某只滚烫的大手死死箍住。
正值青春的男孩子哪经得起这种考验?
夏澈有些难堪地反转身体,改为背对着裴燎,强迫自己闭上眼:“晚安。”
裴燎垂下眸子,闻到好闻的洗发水味道,喉结不自在地滚动一下。
放在那截细腰上的手往前移,按着这人小腹往自己身上凑,腰背和胸膛紧紧相贴。
夏澈感觉到了,为了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愣是没吭声,把所有难以言表的喘息压制在喉咙里。
他不停劝说自己:裴燎只是喜欢抱着东西睡觉,习惯了跟他一起睡而已。
但……真的仅仅如此吗?
夏澈心跳快
() 得要蹦出胸腔,不敢细想。
甚至动都不敢动,有些害怕碰到腰臀下硬邦邦的东西。
不是无所察觉。
是不能察觉。
他无法设想最坏的可能性,他承担不起结果。
有裴家和卓女士家在,裴燎注定要娶妻生子,总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拿两个人的人生去冒险吧?
夏澈决定装死到底。
哪怕半夜感觉到裴燎在咬他后脖颈也一动不动,大有睡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然而不知道裴燎的不对劲时,他还能肆无忌惮地拒绝对方要求,察觉到不对劲,面对裴燎怎么都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本来就不怎么拒绝这人,现在更不敢拒绝了,生怕少爷大脑一热把窗户纸捅破,弄得大家都尴尬。
裴燎可能还觉得自己藏得挺好,见他“迟钝()”如此,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每天晚上偷偷翻墙爬他床不说,抱着他的手还从衣服外钻进了衣服里,每晚掌心都裹着他腰腹的肌肉来回摩挲,撩得人肝火越来越旺。
夏澈,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上火??[(()”
裴博瞻走进夏澈卧室,把一盘水果放在了他书桌上。
夏澈像被踩了尾巴,浑身一激灵,不动声色关掉显示着裴燎照片的手机。
“嗯?没有吧。”
“怎么没有,你嘴角都红了。”裴博瞻又把加湿器打开,“平时注意点身体。”
“好的裴叔。”夏澈指甲掐在掌心,“您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大事,随便聊聊。”裴博瞻说,“你大学有什么考虑?走保送?保哪个?还跟裴燎一起?”
裴燎肯定是要走q大的,夏澈还没跟家里明说在准备哪个。
“我……”夏澈有些说不出话。
裴博瞻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不能对这位长辈撒谎。
裴博瞻没为难他,直说了自己的想法:“我希望你直接出国,去e国那边,跟裴燎母亲那边一起生活一段时间,有些事情早点接触比较好,免得以后不习惯。”
意料之中的命令。
夏澈呼吸陡然急促,拿起果盘里的葡萄,一口咬下,酸涩的汁水即刻布满味蕾,刺得人眼眶发热。
其实现在这种状况,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不用忍受裴燎的百般撩拨,也不用经受心理的煎熬。
夏澈:“好——”
裴博瞻眼睛一弯:“那我给你——”
夏澈:“不好了吧。”
裴博瞻一口咬在舌头上,疼得面部肌肉疯狂抽搐,蹙眉道:“你不想?”
夏澈轻轻“嗯”了下:“现在可以不去吗?”
有试着说拒绝,结果还是舍不得走。
比起现有的这些,跟裴燎几l年不见的痛苦更难熬。
他不太想承认主要源于对裴燎的心疼担忧,怕自己走了,那货无差别发疯。
裴博瞻对上他眼睛,“不可以”在肚子里打六七
() 个转,最终也没说出来。()
你≈hellip;≈hellip;唉,算了,不想走算了,等过两年再走吧,或者研究生往外考。他头疼地摆手,你乐意在国内看着裴燎也好,省得他上大学给我整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要是被我逮到那家伙去银趴≈dash;≈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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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叔,”夏澈有些意外和无语,“裴燎不是那样的人。”
裴博瞻一噎,面露愠怒:“你怎么那么护着那小子!”
和裴博瞻相处久了,夏澈能分辨出裴博瞻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与裴燎相处的大部分时间是真生气,其他时候大部分是假生气。
现在就处于要怒不怒的边缘,一般情况下顺着他的话哄,那么就无事发生。
但夏澈今天不想惯着他:“不是护着,叔叔,我们得理智分析,他确实不是那种人。”
裴博瞻:“。”
裴博瞻气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会为了裴燎反驳我呢!”
就好像、好像、好像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
夏澈很有眼力见地不再吭声。
裴博瞻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好气地瞪他好久,一甩袖子愤愤离开。
路走到一半,他遇见了亲儿子。
父子俩面面相觑,同时发出质问:“你去找夏澈干什么?!”
裴博瞻冷嘲:“你又去让他麻烦?”
裴燎反击:“你又去找他麻烦?”
裴博瞻不悦:“你小子说话真难听。”
裴燎难得谦虚:“您老人家说话也不比我好听。”
我靠?
翻天了!
裴博瞻贴脸开大:“你知道我跟夏澈刚刚聊什么了吗?”
裴燎:“不稀罕,我直接问他。”
“你多大的面子还直接问他?”裴博瞻呵呵一笑,“我们刚刚讨论了他申请哪个学校。”
申请?
裴燎脸色一变:“你要送他出国?!”
“不可以吗?”裴博瞻双手抄兜,轻蔑一抬下巴,“他比你更适合国外教育。”
“那你至少等他成年吧?!”裴燎瞳孔在冒火,“本来你们陪他就不多,现在不给人家准备时间直接送出国,身边都没有个熟悉的朋友,你让他一个人出去他怎么办?遇到危险都没人知道,半夜想吃宵夜都没人陪!是你你难不难受?”
裴博瞻被吼懵了。
还以为裴燎会为不让他俩在一起生气,没想过是怕夏澈一个人危险、孤独。
他被说出了愧疚感,开始庆幸刚刚夏澈拒绝了自己。
“我……”
“什么也别说了,你要送他出国是吧?行,我现在就准备雅思准备申请材料,你不给我钱我就走奖学金硬出去。”裴燎大手一挥,“我自己去找他。”
裴博瞻:“……”
裴博瞻目瞪口呆目送他儿子风风火火的背影离开。
() 正巧偷听的卓女士从树后面悄悄走出来,见证了裴博瞻无处发泄的怒火。
“这正常吗?这他妈正常吗?!()”裴博瞻狂暴,这他妈是正常兄弟之间的感情吗?!?()”
“嗯……”卓女士思忖道,“他们或许好感情特别突兀吧,那个词叫什么?仙品!”
裴博瞻两眼一黑:“亲爱的,你以后少上点网吧。”
……
另一边,夏澈头疼地看着面前怒火中烧的人。
送走大佛来小佛,小佛还比大佛难搞,讨生活真不容易。
“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要出国,你别你爸说什么都信。”他第n次重申,“我真的真的真的没骗你。”
“你觉得我信吗?”裴燎极速来回晃悠,走过裴博瞻走过的路,“你上次就是这么骗我的!”
小学的时候,夏澈去冬令营,因为年纪限制,裴燎差了半岁禁止报名。
为了不让他大闹江城水岸,裴博瞻严令禁止夏澈透露消息,临走前一天才告诉裴燎,裴燎把自己关在屋里绝食了一整天。
夏澈后来猜测,这家伙应该是在偷偷哭,为了不丢人才没出门而已。
小裴公主实在记仇,八/九岁的事儿记到现在,还能用“上次”称呼。
夏澈头都大了:“裴燎啊……”
“你放心,我知道你为难,不会逼你坦白的,有事我直接去问我爸。”裴燎一脸“我懂”,掌心合十握住他手,“刚来的路上就问好同学机构了,我陪你一起出去。”
“……”夏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拖下去了,表情有些肃然,“裴燎,你觉不觉得自己有点太黏着我了。”
裴燎安安静静看他几l秒。
然后转身就走:“太晚了,你睡觉吧,晚安。”
夏澈:“?”
小裴公主你……遇事不决先避为上?
他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抓住:“别走!你跟我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裴燎迈向大门的步伐坚定无比,“我困了,说不出话。”
“少给我扯淡!你困不困当我看不出来?眼睛睁得比铜铃大叫困了?给我站住!”
夏澈手一松,趁人重心不稳时又用力一拉,拽得裴燎一个踉跄,转身跟他正面相撞。
夏澈下巴磕在他肩膀上,有点疼,下意识抬起头,唇角忽然扫过一道柔软的触感。
他愣住了。
裴燎也有点怔然,傻傻地低下头看他,鬼使神差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蹭过的下唇。
夏澈耳根倏的红了。
“裴燎。”他沉下声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强硬开启话题,“我们不能这么……”
“为什么不躲?”裴燎忽然开口。
夏澈“啊”了声,一副听不懂的模样:“躲什么?有什么需要躲的?”
要不是熟悉夏澈,裴燎几l乎就要被骗过去了。
他捏住那只通红的耳垂,上
() 前一步:“为什么这么烫?()”
夏澈步伐小幅度后退,一巴掌将那只手打开,隐有恼羞成怒的征兆:裴燎!¤()¤[()”
“在。”裴燎步步紧逼,挨了巴掌的那只手托在对方身后尾椎处,四指半握半抓在侧方,大拇指指腹死死卡进月要/窝。
夏澈闷哼出声,膝盖一软,狼狈地跌靠在身后书桌上,失去最后逃跑的机会。
裴燎比他高半个头,把人很好的圈在怀里,空闲的手从他睡衣扣子上一颗颗划过,最后弯曲拢成爪,往不该碰的那地方一搭:“为什么起感觉了?”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夏澈咬紧牙关,一个音都不吭。
裴燎有点委屈地低下头,鼻尖对准鼻尖蹭了蹭:“你不要不理我。”
你想我怎么理你?
夏澈烦躁极了,开口就打算让这狗东西滚。
然而下一秒,他蓦地瞪大双眼——
裴燎咬住了他嘴唇。
说“咬”不是含蓄,而是写实。
是真真切切地咬了一口,不重,没有留痕,一触即分,比起亲吻,更像不满的撒娇。
咬完人的混账枕在他肩膀上,哑声道:“哥,你理理我。”
夏澈心里猝不及防地开始窝火。
哥?咬完人喊哥?“哥”是免死金牌吗?
他轻嗤一声,抓着裴燎头发拽起来,嗓音冷得掉渣:“还知道我是你哥?”
“大晚上跑这儿来扒我衣服偷亲我的时候,把我当你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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