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告诉自己儿子，当初世界危在旦夕之际，自己在闭关之时溜出去偷偷的和真帆在一起，然后借助着这种...满足感？完成突破？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大概会对这个世界感觉绝望吧。

陈渊一边这样子想着，却也没有放过心中的那一丝丝悸动，并且追踪着那一丝悸动慢慢的向着更高的境界冲刺着。

无垠虚空之中，无数虚幻的光芒，无数的颜色甚至于无数的世界和虚空的间隙如果从更高处去看，会发现一双眼睛。

只不过虽然是眼睛，但眼神之中却没有一丝丝的感情，有的只是淡漠，这种淡漠甚至于比起机器人的眼神还要让人感觉怪异。

此时这双眼睛正平静的注视着他眼前的一颗沙粒。

这颗沙粒正是陈渊所在的武道大世界。

对比于整个虚空来说，一个世界的分量是无足轻重的。

这是从量来说的。

但就质量来说，世界和虚空的本质能量却又处于同一等级。

他们相生相克，但如果相同量的虚空和世界之力发生不死不休的碰触，最终得到的只有虚无一片。

虚空的本体就像是一片沙漠，而武道大世界则像是沙漠中一颗不断变大的沙粒。

但沙粒虽然微小，但其中未必不能孕育出一些奇迹，一些即使是虚空也无法摧毁的奇迹。

量和质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即使是无尽的沙海想要腐蚀一粒千锤百炼的精钢也是无比艰难的。

那么...

要不要在现在，在他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精钢的时候毁灭他呢？

一个想法出现在了虚空意志的脑海中。

沙海和沙粒只是对世界和虚空体量的比喻，虚空意志并非是真正的沙海，世界也不是真的沙粒。

如果现在的他或者说祂愿意，知道对破坏了规则的武道大世界投入更多的力量，那么那个看上去还能坚持无数年的世界便会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被毁灭。

那个“人”所在意的一切东西都会被毁灭。

心境有缺的他也就无法真正成为一块百炼精钢，他的所有计划也就几乎成为笑话。

无尽的黑暗慢慢笼罩住了武道大世界，虚空的力量没有质变，但想起投入的量却早已经超出了武道大世界能够容纳的总量。

“陈渊君真的很努力啊...”加藤惠站在天边，望着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浅叹了一声。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看来祂也不在是以前的祂了。”小慈低垂着眼帘，在她的身边，十一任历代天道武者存在的痕迹也慢慢的开始复苏。

即使是那个被陈渊认为的已经消失的第一任天道武者的存在也开始复苏出现。

这算的上是十二天道对这现在这一日而制定的最终计划孕育出来的最强力量。

不只是他们，曾经为了这个世界而战的人们，也从远古的历史之中开始慢慢的复苏。

在这一瞬间，整个武道大世界没有了未来，没有了过去，有的只是现在。

如果陈渊没有完成突破，如果他没有获得他们期望中的伟力，那么今日之后，整个武道大世界也会如同昙花一样，在经历了刹那芳华之后黯然消逝。

黑暗慢慢侵蚀着世界绽放出的光芒。

同时武道大世界中所有的英豪们也绽放出了自己最强的力量发出一缕缕光芒，企图驱散这种黑暗。

只不过这些光芒就宛如是海啸之下的小火苗一样，几乎无法阻挡黑暗的侵蚀片刻。

无数的怒吼声在黑暗中响起，加藤惠可以感受到他们不甘的内心，以及想要战胜一切的勇气。

只不过很多时候，意志并不能绽放出奇迹。

或者说，单纯的意志无法绽放出超出他们理解的奇迹。

世界被不断的压缩蚕食着，最初的世界，他们正在战斗的地方开始崩殂并且慢慢化为灰烬。

被解放出来的凌霄天城在第一时间消弭，同时这个人类的祖地和被分割出来的主世界之间的结界慢慢破碎，如同镜子正反面的两个世界首次融合在一起。

但这种融合并非是好事，相反一直被祖地所保护的主世界也开始直面虚空意志的恐怖之处。

分分合合的联合政府只是一瞬，便逝去了一半人。在其他存在着人类的国度更是损失惨重。

这宛如是灭世一样的景象让无数人产生了绝望。

小慈的神情不变，对现在来说，无论是希望，绝望，死亡亦或者是毁灭，只要是在这个世界之中，都是她力量的源泉。

“你已经无法触及那个境界了...为什么不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她轻轻的呢喃着。

一缕缕死亡的气息从她的身上绽放着，与此同时整个主世界的生命锐减了百分之九十。

动手的并非是虚空，而是十二天道本人！

“小慈！？”在防线最里边的时王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我了解他...虽然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人了，但他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与其让这些力量被他吞噬，不如化作我们的力量。”小慈低垂着眼帘语气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