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沾在手指上的油在西装上擦了擦，确保手指上没有油污后，将书本翻开了新的一页。

“这样的黑暗，要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几年之后。

回到了国内的他，在感觉到了战争到来的前夜，终于，在将手中的作品完稿之后，他换上了他喜欢的国度的布料所制作的浴衣，吞下了安眠药。

他躺在了床上，感觉到黑暗渐渐到来。

世界仿佛变得有些五光十色。

这大概就是死前所能够看到的走马灯了。

他又看到了熟悉的人，自从那次一起到达上海之后，回来之后就再也未曾见面了。

毕竟那个真昼可是九折坂一族的人，一生只有一个故事，而她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要回到她出生的地方，或许是一个神秘的山村，她将在那里伴随着许多的故事，守护一生。

现在，这个人怎么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明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以她的年纪，正是成长的时候，她应该会迅速长大，难道她没有成长潜力了吗？

忽然，她想起了曾经听过的话，那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假话。

九折坂真昼一族长生不老，容颜不变。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幻觉吧。我这是濒死的幻觉，不过这种幻觉，可真像是濒死之人遇到了邪神啊。”

“为什么不觉得是见到了邪神呢？”

“你是邪神吗？”

“也许是呢？”

“你为什么会来呢？”

“有始有终吧。毕竟是蹭你的船票旅游的。既然是跟随你见证的故事，也将见证你这个故事的结局。”真昼叹息一声说道。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结局。接下来的发展，我无法承受了。”

“是吗？看不下去虐文的读者啊。那我就稍微的剧透一下吧。”

“什么？”

“崛起了，那个你喜欢的国度。”

“你又在骗人了。”

“这一次没有骗你，我亲眼看到的。”

九折坂真昼对着床上的尸体轻声说道。

床上的芥川，却已经安然入眠了。

看来浴衣他很喜欢。

……

周白象正在自己的书房写着东西。

书桌上放着他最近刚刚翻译出来的作品。

“死魂灵，这书名很不吉利啊。”妻子很是担忧的说道，她很忧心他的身体。“歇息一下吧。”

在别人面前，周白象可以是稀世珍宝人间白象，也可以是陆上王者地上白象。但在妻子的面前，他只是她可爱的小白象。

“好吧，休息下。”

他停了下来，看向了墙上的文字。

“何以树木，何以树人？”

树木易，树人难。

但如今，他早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天地自然，可以树木，吾心吾行，可以树人。”

作为一个医学出身的名家，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心力皆耗，即便是人间白象，也终有其尽头。已经再也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了。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只是在心中不断问着自己。

“吾心吾行，可树人乎？”

……

“卖花咯。”

一个老婆婆走过街道。

“连花都舍不得买的小气鬼，还想吃饼。给你吃一口就不错了。”

大门前坐着一个乞丐。

拄着木杖，犹如仙人。

忽然之间，他看到了一个孩子。

“我看你骨骼惊奇，我这里有几本绝世武功的秘籍，你要不要学一学？”

“什么武功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