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远坂凛并没有明白韦伯的好意，她一直在和露维娅窃窃私语着。

在时钟塔中，‘弟子’和‘学生’是两个概念，身为时钟塔讲师的韦伯有着诸多学生，就比如现代魔术科最起码有上百人都会听他讲课，但是能够被他称作‘弟子’的人，就只有寥寥几位。

“啊，我闻到了小格蕾的气息！！”

就在韦伯带着罗伊参观着‘斯拉’教学楼时，突然一声嚎叫响起，足以让人吓一大跳。

听到那个嚎叫声后，格蕾更是缩了缩身体，她兜帽下的容颜闪过一丝无奈。

紧跟着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像是‘犬科动物’一样四肢着地的跑了过来，他呼哧呼哧的像是一条看到了主人的小狗，完全没有在意其他人，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格蕾，露出了痴汉表情。

少年相貌堂堂，完全可以被称作是美少年，但是其行为却和其长相却完全不符。

“斯芬，给我安静一些！”

韦伯面色一变，生怕自己的这位大弟子变态的行为不小心杵逆到罗伊，连忙喝止。

“我不是说过了让你不要接近格蕾周围半径20米！”

韦伯严厉的怒喝着那个名为斯芬的少年，但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对他的关心。

“老师，470我……”

斯芬还想要辩解几句，但是在看到韦伯那严厉的表情后，他立刻就是老实起来。

韦伯几乎不会咒骂自己的弟子和学生，但如果他这么做了，就代表着绝对是有大事，斯芬也只是因为自己擅长的魔术原因才会在格蕾面前像是跟踪狂，但他的脑袋并没有坏，甚至可以说他本人极其聪慧。

“冕下，这是我的弟子斯芬.古拉雪特，擅长的是很难传承下来的‘兽性魔术’，因为这种魔术会让人渐渐的失去人性变成野兽，所以很少有人学习。”

在顿了一下后，他又是指向了前方和斯芬.古拉雪特一起走来的两位少年，道：“……那个同样金色头发的少年是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我也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为天才还是笨蛋，那个戴眼镜的是考列斯.弗尔维吉.尤格多米雷尼亚，是罗马尼亚著名的千界树家族的成员，他们都是我的弟子。”

韦伯也知道罗伊不一定会对他的弟子感兴趣，因此只是随便的介绍了两句。

名为弗拉特的少年露出了阳光开朗又傻气的笑容，而考列斯则是温和儒雅，站在那里很有礼貌。

罗伊对千界树家族到是有点印象，好像在七十年前，皇女安娜斯塔西娅就干掉过这个家族的某位有名的成员。

整个‘埃尔梅罗教室’洋溢着青春绽放的欢快气息，让人很容易的就会怀念起自己上学时候的快乐时光，那时候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只可惜如今的罗伊已经身居高位，他是不可能再去体会这些学生的烦恼了，不过若是前往一个新世界，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或许他到也能重新体会一下这份学生时代的气息。

当然以罗伊的性情，让他真去当个学生之类的他可能是永远也做不到，但感受一下那份学园都市的气氛他还是做的到的。

他如今在月世界所做的事，也只不过是为前往‘新世界’所做的准备。.

第三百零七章 他是神，亦是恶魔！

见到莱妮丝的表情，罗伊笑的更开心了，他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手指卷起莱妮丝蕾丝礼帽下的一缕秀发，淡淡的道：“……谁让现在的小孩子懂的东西这么多，一般的小孩子不是应该懵懂无知，一点都不能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甚至威胁两句就战战兢兢的哭泣不敢回去告诉家长，哪里像是莱妮丝你，就算当年那么小，却懂这么多啊，正因为懂的多了，才会让你念念不忘。’

莱妮丝听到罗伊那近乎于无耻的发言就是面色一黑，这种受害者有罪论从这位最高主教的口中听到，简直就让人觉得魔幻。

“哈，那错的都是我喽？”

莱妮丝抿了抿自己浅淡轻薄的唇，低哼了一声道。

“是啊，错的就是莱妮丝你，你知道吗莱妮丝？人生来有罪，这便是原罪的由来，但是人类亦是生来有恶，这便是人类恶。”

“……只是人类恶这种东西，是会随着人类年龄的增长而有不同的体现的，怜悯、爱欲之类的恶一般只会发生在成年人身上，而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他们更容易被迷惑的恶是回归、爱玩与比较。”

罗伊松开了正被自己把玩着的莱妮丝的秀发，他缓缓的前行离开了这个训练场，在路过浴室时，还能听到浴室里远坂凛和露维娅的吵闹。

莱妮丝迟疑300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对罗伊口中的话产生了好奇。

作为埃尔梅罗真正君主的她，阅读过大量魔道典籍的她是知道‘人类恶’这种神秘学概述的，那就是人类自毁机制，是一种只有少数魔术师知晓，但却又完全没有具体概念的东西。

“杀生院祈荒和伽摩代表的是爱欲之理，她们所拥有的‘恶’在面对那些经过污染的成年人时，会带来极大的杀伤，但是面对一个无知的幼儿时，这份‘恶’其实作用并不大，因为对于小孩子而言，他们或许会想要回到妈妈的怀抱，或许会去和其他小朋友的玩具进行比较，或许会贪恋着玩闹而不在听话，但绝对不会被爱欲之理所捕获。”

“……因为小孩子不懂这些，小孩子虽也追求快乐，但绝对不是在爱与欲上追寻。”

罗伊这时驻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莱妮丝道：“……所以说现代社会信息的爆炸对孩子们而言也不是好的，他们太小就经历过无数信息的熏陶，他们年纪幼小就懂得了太多的道理，就像莱妮丝你年仅九岁就被爱欲之理俘获，这可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作为‘兽’的杀生院祈荒与伽摩可不会救你，她们只会愉悦的看着你的堕落，而我却满足了你的恶将你拯救，虽然那个拯救过程对那时的你而言有些过分，我也至今还记得你的哭泣求饶，但我终归拯救了你的性命，你不但不感激我竟然还责怪我，真是让人伤心呢。”

莱妮丝被罗伊说的目光呆滞，一时间怔在了原地，虽然从结果而言她的确是受到了拯救，而且还不是一次的拯救，而是复数的拯救。

当时的莱妮丝本就受到了其他魔术师的追杀，月灵髓液那时候也还没有被她得到，这让她在被追杀中受了致命的伤，在重伤之时恰好跑到了圣保罗大教堂附近，追杀她的魔术师不敢在教会的地盘撒野，才是让莱妮丝保住了一条命。

这就是莱妮丝第一次被救的经历，然后她就是在教会中遇到了伽摩，被那个可怕的爱之神带入了深渊中。

如果说罗伊让她从伽摩的‘爱之理’中恢复意识也算是一次拯救的话，那么罗伊确实是她的救命恩人。

只不过那种救命方式实在是……尤其那时候她年龄还小，可谓是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她面色纠结，脸色涨的通红，憋了半天后才是道：“……你应该还有其他的方法救我吧？”

“谁知道呢，或许有，或许没有。”

罗伊耸了下肩，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与揶揄的表情更是让莱妮丝银牙暗咬。

作为魔术师的她对于被王占污这种事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如果不是肯尼斯身死，现在的她可能都会成为某个魔道家族首领的情人，她之所以对罗伊反应这么大，实在是那给她留下的心里阴影让她一生难忘。

她相信就算自己直到死，也无法忘怀曾经在教堂中的恐怖经历，忘不了那个哭着喊着的幼小的自己与那惊恐的眼神，以及那个满是恶意的如同哄小孩一样露着可怕笑意的男人。

“其实，我当时也是在你身上做了个试验。”

这时，罗伊又是说出了可怕的话。

莱妮丝神色一惊，她迅速的开始低下头打量起自己，听到‘试验’这个词总会让人联想到可怕的人体试验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