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脑子“嗡嗡”的响,她就这样失去她的母亲了?
这也让她成为了同龄人嘲笑的对象,是的,她的父亲是个怪物,她也是个怪物,他们全家都是怪物,没有人愿意和她玩,但凡她走过的地方,别人都躲得远远的,然后说着一些刺痛人心的话。
更有甚至会抡起石头朝着她砸过来,所以她愤怒,这个世界对她太不够公平了!
每天到城墙上眺望,成为了她唯一一件可以感到欣慰的事情,看到夕阳的一刻,她的内心是平静的,是寂静的,她一天天的长大,所有的东西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也许,除了那个男人吧。
他依然日复一日的打着铁,他的脾气就像是他捶打的铁一样,太硬了。
可铁好歹能改变形状,变成锋利的武器,他呢?又能变成什么?
今天她没有去城墙上眺望,实际上她是去了的,不过刚刚抵达城墙的下方,就忽然下起了大雨,看到四下里急匆匆避雨并且回家的人,她想起在后院还晾着衣服,以那个男人的作风,是不可能去收衣服的。
他每天都坐在火炉前,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衣服这回事儿。
她踩着小水洼回家去,已经十四岁的她亭亭玉立,出落成了美丽漂亮的大姑娘了。
她走在街上,街上的流氓甚至会对她吹口哨。
但没人敢招惹她,因为谁都知道她和城里的卫兵打得火热,跑去招惹她不是找死么?
她没有带伞,所以当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带着一股湿气。
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她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从来没有生病过,而且即便是在严寒的冬天,她的手心儿也都是热的,就像是火炉一样,也许因为她是铁匠的女儿,所以才不怕冷吧?
她这样想,兴许这是她唯一能想到他好的地方了。
平时她回家的时候,都是直接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去,她不愿意和那个男人多说话,甚至不愿意看到他,她一听到“当当”的打铁声就很烦,但今天她在回到家以后没有急着上楼,而且停下了。
因为她发现了一件很吃惊的事情,那个视打铁为生命的男人,居然没有坐在铁炉边打铁。
而平时从来没有人来拜访的家里,居然来个一名客人!而且还是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年!
但最让她吃惊的还是这两个人的状态,两个人都闭上眼睛,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就像是两座雕像一样,火炉里的火焰依然燃烧着,铁锤落在地上,房间内很热,热浪蒸腾。
那两个如同雕像一样的人额头冒出汗珠,尤其是那名少年,他的出汗量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湿透了,更有汗珠淋漓滚落在地上,湿了大片的地方。
“喂,你……没事吧?”她轻轻的喊了一声,她对自己的父亲充满敌意,这么多年就没说过两句话。
但这并不影响她是一个对生活充满了热情的人,少年的样子很难让她不担心。
“好烫!这是怎么回事,是生病了吗?你倒是回答我呀。”她试探性的上前去摸了摸少年的额头,炽热的高温连她这样一个早就习惯了铁炉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去叫医生的时候,原本紧闭着眼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仰面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他的体表正冒着嗤嗤的白烟,就仿佛要燃烧似的!
“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格露菲立刻将他扶起来。
这名少年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真担心有人在她家里出什么事。
而在另一侧,与少年同样保持着入定仿佛雕像一样的她的父亲,也睁开了眼睛。
她父亲的状况不佳,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他好歹没有倒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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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 麋鹿胸针
对于杜雷来说,这原本是有条不紊的一天,他每天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梳理一遍思路,整理清楚这一天究竟要做些什么,他习惯了每天都按部就班,遵循着提前制定好的日程表去填满他的生活。
也许这并不是最开心的方式,也不是最有效率的方式,但对他来说,是最合适的方式,原本按照他的计划,他是要去见一个人的,一个在岩之城隐姓埋名多年的人,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是温莉告诉他有这个人存在的,温莉对此人也不太清楚,一个十分可靠的人告诉过她,倘若在岩之城中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寻找这个人,他必定可以提供帮助的,她也曾经询问那个人是什么来路。
可对方并没有告诉她,这就平添了一分不确定因素,连她都不知道底细,杜雷就更不知道了,可是这是他们在岩之城内唯一的可以得到可靠的帮助的地方,所以他还是决定亲自来一趟。
但当他找过来以后,对方却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底细,这让杜雷有些吃惊,甚至有些恐惧,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他竭力隐藏的,这一路过来,不管是虎彻也好,豹尾也罢,即便在学院内,都没有暴露过的。
他的四件武器,第一件是在灰烬塔中遇到的虚渊生物,他为虚渊生物提供生活的躯壳,二者达成了一个协同协作的关系,第二件是他在迷雾森林地下找到的一颗蛋,直到现在蛋也没有孵化的迹象。
他不知道蛋里是什么,可是蛋听得懂他的话,虽说蛋没有为他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但正是因为有它在,另外两个家伙才服服帖帖的,可以说这就是它最大的作用了。
至于他的第三件武器,是在枫之城翡翠拍卖行上弄到的亡灵手环,这是炼金术的增幅手环,可以极大的提高效率,而第四件是他在枫叶学院当中,经历模拟测试的时候,模拟测试失控。
测试系统里边诞生了一头可以吞噬一切的怪物,他将怪物带了出来,它同样跟随着他。
这四件武器可以说是他的秘密,但都让那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皮肤黝黑胳膊壮实的铁匠看穿了。
不过他或多或少还是有欣慰的地方,那就是铁匠没有看穿他的第五件武器。
即他同样在迷雾森林你地下找到的那副手套,是蛋指引他弄到那副手套的。
只不过即便到了今天,他也搞不清楚手套应该如何使用,威力又怎么样,也许就只是一副普通的手套,所以铁匠才没有察觉到呢?杜雷如此的想,这是一种乐观的想法,可惜他不是乐观的人。
“你的表现很出乎我的预料。”铁匠看着眼前这个年龄与自己女儿相仿的少年。
此时两人正在后院,天上依然下着雨,铁匠则蹲着洗手,身前还系着打铁穿的皮革围裙。
“所以说,您这算是一种测试吗?”杜雷实实在在领教了铁匠的厉害,他开始庆幸自己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