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伤心，那么我便要弄死他。

万神速至来助我，若有不从镇酆都 : 第八十六章：我只是通关失败了

在这部无声电影的完结后，屏幕上再度出现了几行字幕和解说。

大意是说这是多年前拍摄的一部纪实类的影片，基本上还原出了历史的一幕，拍摄年代久远，但由于太过经典，即便后世拍摄理念已经改革，但仍无法超越这部作品，于是经过考量，选择了作为开头。

但这张数据卡不可能只有这一部电影，后面还有许多内容。

可文明的最后，却只剩下这些东西，后来人只能从这些资料中还原那个世界的人类的精神面貌和社会运行。

那些活着的生命，死去的生命，所有的星辰，所有的物质，最终都凝固在混沌中。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天道神乐望向新阳。

“心有触动。”新阳吐出四个字，他面容绷紧，显得很严肃，一只手掌贴在心脏处，看完影片后有莫名情绪在酝酿。

他这具身体来自第二节点，潜意识也是被耀阳水晶所定型的，现在正在情绪共鸣。

这份文明特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身处这个文明之中的所有人，就如同失忆的人回到故土，总会有种似曾相识的错乱感。

“这件东西先交给你保存吧。”天道神乐将手提箱合拢，还有播放器，一并推给了新阳。

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得到它。

但出乎天道神乐的意料，新阳没有选择接手。

“先放在这里吧。”他话语平淡。

天道神乐惊诧：“你不重视自己的文明吗？”在他看来，新阳甚至愿意回到失落的第二节点，不可能拒绝这东西才对。

新阳将其大肆传播也很合理，这也算一种变相的文明延续。

但唯一不合理的是新阳竟然无动于衷。

“不，我很重视……”新阳看起来有些出神，忽然对天道神乐说道，“可以和我说说这具身体的初代主人吗？”

天道神乐看了他片刻，确定他真的不怎么在乎自己文明的传承，开口说道：“他叫尚阳，抵抗军首领，人族无冕之王。如今，你继承了他的身体，而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和我对等交流。”

这是连上帝都没有的待遇。

“第二节点。被永暗眷属所侵蚀，整个世界陷入黑暗中，他站了出来，选择成为了人类的太阳，他和先知带领人类前进。”

新阳若有所感，想起自己的精神特性，的确很耀眼。

“后来他死于外神眷属的暗杀。但在世界毁灭之际再度出现，但已经不是纯粹的尚阳了，而是复仇之灵，人类集合体……”

“那你呢？”新阳想知道天道神乐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天道神乐沉默片刻，道：“我是救世主，接受救世任务，奔赴第二节点，但那时已经太晚了，我和先知、尚阳以及赤锋合作，杀掉了所有的外神眷属……”

新阳突然问：“只是因为如此吗？”

“是，我承受了尚阳的位格，成为了国王，但由于太过仓促，没发挥出国王的真正实力，我是想过让他入主我的身体的。”

这次轮到新阳惊讶了：“我说的不是这个，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所以做到了这种地步？”

“……是我选择了这条路，也应该走到最后。”天道神乐神色晦涩，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也都在内心怀疑，如今说起这句话时并不如最开始那样坚定了。

他累了，走过孤独，走过荒芜，终于倒在无垠原野，可他放眼望去，并没有抵达自己想要的重点，只有干硬的土地，没有小溪，也没有鲜花绿草。

新阳眼神有些奇怪：“你怎么看待人类？”

“如果是救世主的角度的话，人类是世界之民。”诞生在世界内部的生命族群，形成文明，但发展到一定地步，有些信息将会流到世界之外，引来外神的觊觎，这也像是一种世界规则机制，外神的神秘规则，对于世界而言是一种补全。

没有超凡之力的世界因为外神的侵蚀而出现了神秘途径。

实际上，先知遗留的信息也有说明，其他世界也有遭到外神之祸的，但侵蚀者只有一位，两位外神同时入侵一个世界就已经很罕见了，所以能打拉锯战，拖延时间，拖到世界规则晋升。

第二节点是三位外神之力，而现实世界却是五位外神，非常奇怪，这种差距让人心中发冷。

在天道神乐眼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人类是世界之民，灵界诸神不算，因为诸神也是脱胎于人类。

“我可以说几句吗？”

天道神乐点头，尽管新阳刚出现不久，但记忆空白不等于见识空白。

新阳瞥了一眼手提箱，先是说道：“文明传承不等于文明本身。”

天道神乐默然，听懂了新阳的说法，这和东兰的理念背道而驰。

给岁月以文明，而非给文明以岁月。

东兰认为人类整体创造的文明比活在当下的人更重要，所以她在赤锋中算是异类。

而新阳呢？

他只在乎文明本身，认为人类才是文明，当人类都死掉后，即便文明知识在新的地方生根发芽，但那组成文明的那批人也回不来了。

所以他兴趣缺缺，即便情感共鸣，追忆的也只是那批人而已。

天道神乐不语，这是理念冲突。他不做评价。

“尚阳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吧。我听你说了他的结局，他是自愿的吗？”

“是。”这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