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播放到源石畸变成触手怪，反噬了夏林这个操控者，并废掉了他一条手臂的时候，凯尔希再也维持不住面无表情的淡漠，而是刷的一下站起了身。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知道......或者是见过类似的场景。”夏林关掉了右手的投影仪，将其重新分解成了纳米机械。

“当然，单纯操控米机械并不会出事，唯有在使用源石法术的时候，纳米机械才失控、反噬，导致造物主失去了他们的‘神力（源石法术）’，成为了保留着全知全视的‘权柄’的凡人......”

“而源石法术是基于ESP理论的奇迹，由于纳米机械能够承载虚无缥缈的精神和意志的特性，只要有足够多的纳米机械，就可以将精神和意志无限放大......若是放大一个人类的精神和意志则会将某些不好的东西引过来......但那个‘东西’只针对人类，却不会针对众多造物以及造物的后裔......”

“于是，吃大亏的祂，动手拆分了自己的力量，将最高等级的‘神力（源石法术）’权限分割了出去，给予了选中的造物后裔，又把全知全视的视线留在了自己的残躯中......”

凯尔希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所以，你为什么不肯让我见真正的祂？”

夏林若有所思的望着沉默不语的凯尔希。

“担心我对祂不利？猜疑我别有用心？怀疑我已经被那种顺着源石感染过来的‘东西’侵蚀了？”

凯尔希偏过了脑袋想要掩盖脸上的复杂表情。

“原来如此。”

夏林沉吟了一下，猜出了那个答案，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

“你终究是一个女性，无论如何用理性来压制自己，但也依旧摆脱不了感性的天性......而这就是人性......造物居然对自己的造物主产生了不该有的多余情绪......”

“于是，哪怕只是祂遗留下来的残躯，哪怕只是祂更替下来的‘龙骨’，对于你而言也是......”

“够了——”凯尔希叫出了声。“——不要说了，万灵之长，造物之主......不要再说了......”

“......给你。”

一块造型奇特的红色晶体丢了过来。

夏林接住了这块晶体。

“这是什么？”

“钥匙、核心、记忆块，甚至叫融芯，随便你怎么称呼都可以......但祂就在里面......”

夏林低头打量起了手上的晶体。

鲜红色的晶体呈现着不规则的状态，由两个三角体在中间夹着几块菱形体构成，而里面则充盈着某种液体。

他摆弄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在这块不规则晶体上，找到有什么机关之类的玩意。

随后，夏林灵机一动，操控着右手机械臂，分解出了一小部分纳米机械群。

无数肉眼无法看清的纳米机械，宛若一小片黑雾一般，顺着右手蔓延上了这颗不规则晶体，并逐渐将它包裹了起来。

几秒钟后，已经化为黑色的结晶体上，映照出了无数如同电路板一样的红色纹路。

接着，身上的纳米机械计算机传来了一个提示。

【滴——】

【——外来信号接入中......】

......

‘你好，我的同胞。’

一个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黑色的兜帽，整张脸也都隐藏在面罩后的人影，出现在夏林的面前，对着他友善的打了个招呼。

‘出现在你面前的我，只是我将记忆上传之后，形成的虚拟人工智能，希望你不要感到介意。’

“......你好，同胞。”

夏林微微点了点头。

“我不介意。”

第82章.一切的由来

‘不管你来自于哪一个民族，不管你的皮肤是何种颜色，不管你的母语是什么语言，在这个已经变得无比陌生的世界上，我们彼此都只有一个身份——’

‘——人类。’

博士对着夏林郑重地说道。

‘然后，恭喜你，我的同胞，你逃过了末日审判......虽然我已经没有办法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来庆祝这一刻了。’

“那种浪费时间和资源的事情就不用了。”夏林耸了耸肩。“能告诉我，你现在究竟是生是死么？”

‘大概是已经死了吧。’

“大概？”

‘嗯，大概......这要看你承认的死亡是哪一种形式，如果你认为肉体死亡才算死亡的话，那么我还好端端的活着......哪怕成为了一艘彻头彻尾的忒修斯之船。’

意思是指还现实中的‘博士’的确活着，但只是在物质上通过一次次更换‘零件’的永生技术活着。

“在唯物方面上的你还活着。”夏林点了点头。“那么，唯心方面的上你呢？”

‘死了，死得干净利落，死得彻彻底底。’博士非常洒脱的说道：‘永不超生、魂飞魄散......只剩下记忆形成的虚拟智能，在一个个【盒子】中活着......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