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各自为战，各自指挥的下场，只要有一个起了心思，那么就会导致现在这种多米诺骨牌的局面。幸好的是，因为人数太多了，所以就让阵线并非只有一道，每道阵线之间隔着足够的距离，还没有成为溃兵冲破主军，导致大败的场面——

——前提是，有着一个狠辣绝伦又果断非常的指挥核心。

这个裱纸是吗？

不是！

于是看到这一幕溃兵潮流，这位选民慌乱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链接到一块的魔法通讯当中，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咆哮了起来“阻止那些溃兵，第二道阵线的所有人，阻止那些溃兵的到来……”

“……施法者，全体对着溃兵的中央释放火球术和火墙，然后给我制造一阵风把火焰和热浪吹过去，逼迫这些白痴向两边滚开。不滚的统统以最快速度当场杀掉，骑士准备集团冲锋，在火焰熄灭后给我凿穿那些没用的废物还有那些野蛮的霜巨人……不然所有人都得完蛋。”这个声音来自于联军中的某人，按照他能够在魔法通讯中咆哮起来的表现，证明他的地位并不低，恰巧的是他是为数不多头脑精明而且有着足够统帅经验的将领。

或许他顶多只是指挥过千人规模的正规军，但也算是整个联军中，真正给力的将领了。再加上他的年纪，让他有着足够多的经验和见识，在这种危机关头直接暴起发言想要挽回局势。

不得不说，假如按照这家伙的话行动的话，还真的能够挽回几分胜算也说不定。但那只是假如，虽然这位开口者急冲冲说出了的话语，的确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但不巧的是，对于名义上的统帅，那位银月城来的裱纸连忙冒头怒刷存在感——直接开口否决了这个唯一生机的提议。

这个裱纸指着那个开口的将领是在枉顾人命云云，然后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怒斥的话语，还真的以为她是北地的女王了。不过她说的也没有错，这个将领确实是在枉顾人，动手杀戮和阻止溃败，那些溃兵在杀戮的恐怖和火焰之心，已经惊慌失措的他们绝对会停止自己的脚步。

但这停止脚步，只会让后边追杀而来的霜巨人杀掉更多人，哪怕这样确实能够拯救第二道阵线和整个联军……而准备让骑士集团冲锋也是一样的道理，借助着集团冲锋，踏碎那些溃兵迫使他们向两边溃逃，顺带还能够略微制止一下霜巨人大军的冲击，为后方的军队争取足够的应对时间。只是，真的这样干的话，那些集团冲锋的骑士一个也别想回来。

以对自己人的杀戮和流血，换取挽救局势的手段。

这位开口的将领，或许受限于眼界和其他因素，让他无法发挥全部的天赋，但他的话确实是目前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

然而这个办法被银月城的选民否决了，紧接着，这个天真的选民，直接远程施法，截断了那个将领打算不顾一切的让自己能够命令的施法者出手的希望。随后就通过一个幻术，制造出了巨大的幻影和令人听起来就感觉到神圣的声音，企图以自己的威望和风采（风骚），让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重新鼓起勇气，转过身去向着追杀而来的霜巨人奋战厮杀（送死）。

649.祸害

白痴的女人！！！

在这一刻，诸多知晓这个战场的人，纷纷发出了嘲讽的声音。包括但不仅限于那些隐藏起来的圣者，红袍的首席，隐居起来的从耐色瑞尔时代存活下来的老妖怪，还有某只已经来到了战场边缘上，正在某个位置旁观的哈士奇。

同样怒骂而出的，还有那个提出建议但被无情否决并且还要买单的将领，这个已经中年甚至接近老年的人类，连脸都气红了，痛哭流涕的被身旁的子嗣和手下参扶着，一边哭着一边咒骂着。

“祸害人的裱纸、祸害北地的妖婆……”这个中年人怒骂着“完了、全完了，就不应该对这个天真的裱纸妥协，都完了。”

很显然，没有出乎观战者的预料，这位银月城的选民打算以自己的威望和风采（风骚）让溃兵掉转头拼杀的没有半点作用。赋予勇气的法术在这个时候没有半点的作用，因为那种法术只能够影响心智而不能够修改现实，在如今这种因为各种缘故从而崩溃的上万人溃兵，靠着个人的威望和风采（风骚），再加上暗中引导的法术，也无法制止住上万人的溃兵。

如果自家上头老大还能够联系的话，或许会阻止她这个天真的打算。可惜的是，魔法女神和其他强大神力一样，被猴子堵门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信仰网络被猴子一点点的瓦解和粉碎，而这个网络是挂靠在魔网上的。

除去下定决心革新一切的那三位外，其他的所有强大和中等神力对于主物质世界的影响，已经彻底崩溃崩盘。至于剩下的那些，早就坠入了主物质世界。

所以毫不意外的是，那位银月城的裱纸的手段没有半点的作用。所有选民都迷信的相信自己的法术、自家的神灵、还有已经延续了数千年的‘秩序’和‘应该’，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切都不同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历史车轮下的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那些溃兵压根没有打算回过身子去拼命，刚刚开始出现崩溃的时候，这么干还可能有效果。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这些溃兵想要逃跑了，而是被人潮给推的逃跑，不跑不行，什么阵型和秩序都已经崩溃的现在，逃了还有机会活下来，转过身去就是送死。

人性的邪恶在这一刻爆发开来，这些溃兵完全没有半点奉献的打算，不仅如此，他们都深刻的明白到，不需要跑的比霜巨人快，只需要比身旁的人快就行了。

于是各种阴招和黑手捅向了自己身旁的人，所有人为了逃命脑子彻底的混乱掉了，就这么，整个溃兵直接被霜巨人追赶着一头撞到了联军第二道阵线上边。

混乱、杀戮、流血……

天见可怜，第二道阵线的士兵们，完全想不到，还没有和霜巨人动手，那些溃兵就率先挥动了手中精锐的武器，朝着是他们同僚士兵斩了下来。

人流涌动、血液飞起，整个第二阵线就这么被溃兵冲撞的一塌糊涂。英勇的骑士打算集结起来，以死亡的冲锋挽救局势，拉动长弓的神射手，在反应过来的将官死命令下，朝着前方无差别洒出了致命的箭雨。

但没有用，溃兵冲破了第二道阵线，推扯和夹道着第二阵线的士兵一同继续朝着联军中央而去。也多亏了第二道阵线如今和溃兵挤在一块，虽然被霜巨人追了上来大杀特杀，但也起到了延缓溃兵脚步的作用，让后边的军队总算是回过了神，急忙开始应对政策。

而这也是唯一的作用了，为此，至少数千人的生命倒在了这里，但是混乱继续发酵着。

“完了、完了……”那个开口的将领此刻通过手底下刚刚突破了魔法封锁，重新恢复施法能力的施法者提供的镜像，看到了溃兵冲毁第二阵线的场景。

四、五万左右的主力军队，连带着伙夫、后勤建立的十万以上的联军，在这位有着勉强足够军事素养的中年将领眼中已经是大势已去。第一道和第二道阵线溃兵，至少死亡了数千人，大多数不是被霜巨人杀死，而是被自己人践踏而死。

至少两万的军力送葬在其中，不可能再指望短时间这两万的军力重整旗鼓，相反的是，他们能够用生命迟缓一下霜巨人大军的脚步就是最大的贡献了。当然，在这之后，溃兵的数量绝对会翻倍，形成一个谁也无法阻止的滚球，碾碎一切。

“走，快走！”这个从悲痛和怒火中回过神来的将领，拉过了两个和自己一样来到这个战场上的年轻人，那是他的两个子嗣。

在这一刻，这个中年将领似乎冥冥中感觉到了什么，直接让自己的心腹分成两部分带着自己的两位子嗣逃出这个战场，并且分别去往不同的地方。

子嗣当中的兄长，被他的父亲要求返回领地，尽最大可能开始转移领地中愿意走的居民，带着他们离开，去往银月城或者绝冬城这些大城市避难。并且逼迫他要以开拓者的后裔身份起誓，宁可战死，也不允许做出抛弃领民，丢光家族脸面的事情。

而那位年幼一些的弟弟，则是被安排直接离开北地。

“带着他去晨曦之神的教会。”这个中年将领对着泪流满面的家臣吩咐着，说完后就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带着剩余的人手赶去了最后一道阵线也就是联军主力所在地，准备着殊死一战。

在那之后，这对兄弟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中年将领，也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同胞兄弟。弟弟被送到了远离北地的晨曦教会，最终成为了一位改革者，而那个时候，他的兄长为了掩护领地的居民撤离，已经壮烈的战死在了混乱的北地当中。

但百年之后，这个家族因为良好的声誉，又重新繁荣了起来。

当然那是以后，和这个中年人干同样事情的，也还有一些人，都是脑子转动的比较快那种。

只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让自己留下来，而不是选择跑路。接着又做出了前往最后一道阵线的决定——这场战争需要有人死亡。

那个搞出这件事情的选民，是绝对不会去承担责任的，反过来，这一切的事情更可能被他们栽在这些贵族领主的身上。

而现在，面对着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他们不再可能保留的了手中精锐的士兵来保护自己的地盘和利益，他们没有办法撤离开这个战场。

哪怕算离开了，接下来的脏水绝对能够把他们家族一切的声望和声誉给抹黑掉。为了维护脸面，没人会怀疑那个早就成为政治家看上去是好人实则一样是王八蛋的银月城裱纸，会用尽一切手段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

毕竟相对于这些贵族领主来说，掌握着流言和诗人等等手段的银月城，在舆论上，可不是这些没多少机会扩大影响力的贵族领主可以相比的。

650.溃败

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一次莫名其妙的战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