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病,把我折磨得越发苍老了十岁。
我看着一个梳妆台上的镜子,为自己苍老的容颜,而感到震惊。
慢慢地,也就认命了。
这种事,非是自己有能力阻止的。
天若不想让我活,那我自然就难活。
眼下虽然苍老,离着死还很远,这一番就像历劫,人挺好,就是还需要三五日静养,才能彻底恢复。
菜头和其余三个伙伴,每天都轮流着大鱼大肉的供应,从来没有片刻怠慢。
我给他们私下带的物资,最终都回到了我的肚子里,这让我有些汗颜不已,欠了这么大的人情,下一次说啥也要还回去。
为了庆祝我康复如初,当夜的农家小院里面,升起了一笼篝火,无数山民齐聚一堂,载歌载舞。
烦忙的应酬生活,让我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心情也好上了许多,过去那段阴霭的日子,似乎已经离我而去。
就是两个孩子的相继离开,亦不再对我有什么影响。
日子似乎又回到那些年,依然可以过着没心没肺的生活。
这一日,天蒙蒙亮,我就起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后,悄然离去。
我不能再给菜头他们增添麻烦了,虽然菜头的媳妇啥也没有说,人还是那样的温柔,待人以诚,但我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这两口子之间很是生疏,甚至各自一屋的生活着。
表面上是夫妻,实则缘份早已经完尽。
我在这里打扰那么多天,其实对于这个女人而言,应该是一种折磨吧。
我无法改变他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是我和那些女人缘尽的时候,任凭她们说喜欢,我亦不可能再回头。
缘份的事情就是这般奇妙,摸不着看不见,却实实在在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