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
这破庙四面透风,与姜令月小时候跪的佛堂有的一拼。
稻草垫子上,段氏蜷缩在上面,盖着一床破旧的被子,明明是初夏,她却还在瑟瑟发抖。
“怎么会病的这么重?”姜令月半蹲下去,伸手给段氏把脉:“这病郁结已久了啊。”
“是。”姜令舒紧紧握着拳头,咬了咬嘴唇,眼圈都红了:“去年冬天就开始病了,你出嫁之后,她们就断了我们的月钱......”
“王妃!”段氏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诧异地盯着姜令月,气若游丝一般开口:“您怎么来了?”
“段姨娘,事已至此,你们怎么不去找我?”
“我,咳咳,咳咳。”段氏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不断的咳嗽,又倒在了床上。
倒是姜令舒倔强地开口:“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刀山火海挣来的,无功不受禄。”
姜令月沉默了一下:“我们又不是陌生人,何至于此!”
姜令舒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痕,拿着破罐子,挂在了火堆上方给段氏煎药。
“我有一处宅子,你们先住过去。”姜令月说。
“不要。”姜令舒擦了擦眼泪:“寄人篱下的日子,我过够了。”
“难道你就带着段姨娘一直住在这里?”姜令月背对着姜令舒,偷偷的给昏昏沉沉的段氏喂了药。
姜令舒咬了咬嘴唇:“码头的工友说,他有个不要的茅草院子,我们明日搬过去......”
当真是男孩子,宁愿受苦受累也不低头,若是女孩子,哭哭啼啼叫一声姐姐,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你一个男孩子,自是可以四海为家,你娘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姜令舒惊呆了,猛地转头看向了姜令月:“你,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