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月微微停住，回头看向她，对上了姜令月的眼睛的时候，林若幽才低声开口：“其实......我以为你不会让我走到这一步。”

从前，他们之间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

而林若幽也深知姜令月并非那种以德报怨会故意作秀给别人看的圣母，所以这一次科举，她也并没有保持什么信心，然而结果......

林若幽撩起了衣袍，跪在了姜令月的面前：“无论如何，多谢皇后娘娘，多谢。”

“本宫确实不该让你走到这一步。”姜令月淡淡看了一眼林若幽。

林若幽的身子一僵，不解的看向她。

“不过......”姜令月垂眸盯着林若幽：“当初，我和皇上是看在林家忠烈的份上放了你一条生路，你如今的命，都是林家列祖列宗的血换来的，你想要改邪归正，我内心无法替云姝原谅你。”

林若幽低垂着头，她知道姜令月所说为真，她做过这么多的事情，还能活着，已经是一种恩赐了。

顿了顿，姜令月说道：“但是我和皇上还是觉得，就算是我们无法替受害的人原谅你，但是留着你，比杀了你对天下人更好，你是一个向死而生之人，今后你会比旁人更加珍惜和用心，若是你把这心里花在朝中，花在百姓身上，反而是旁人不能比的。”

林若幽轻轻抿唇：“定不辱命......”

“原谅既不可求，那便往前看，西陵需要你，你既然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就自己看好脚下吧。”

说完之后，姜令月在落红的搀扶下直接离开了。

从前情同姐妹的情谊早就消耗完毕了，如今再见，不过是君臣的关系。

“谢皇后娘娘！谢皇上！”

几乎是声嘶力竭的一句话，好似用尽了她所有力气一般。

林若幽就跪在冰冷的宫道上，冲着姜令月离开的方向用力的磕了一个头，后悔与道歉，都在这个头重，在抬头的时候，她的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强忍着，最终没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