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儿子清瘦的小脸，朝他摇头，“航航，妈妈从来不会怪你，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怎么会怪你？”

“妈妈只会希望你别难过，而不是希望你一直活在失去妈妈的阴影里。”

周航低头，哭得声嘶力竭。

周父把他抱在怀里，拿着纸巾给他擦泪。

周航想要抓住妈妈的衣角，可是他知道，现在他只能抓住冰冷的风。

他是个贪心的人，没见到妈妈前，他总想着，他要再见妈妈一面。

哪怕只有一面。

可是现在，他却想着天天都能看见妈妈。

“妈妈，你别走好不好呜呜呜，妈妈，我真的好想你，妈妈——”

他知道自己任性，自己太过自私。

妈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别说妈妈已经走了。

就算妈妈还活着，他也没有资格让妈妈一直围着自己转。

然而周航就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他再怎么懂事听话，也还是无法像成年人那样理智。

在母亲离开后，他剥夺了自己任性的权利。

如今见到母亲，他就想放肆任性一回。

周航一边哭，一边咳嗽。

可是哭着哭着，他又说：“妈妈，你是不是要去投胎了？”

“妈妈，你不要不开心，我会乖乖吃饭，也会乖乖长大，等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小孩。”

但是下辈子，他会做一个乖孩子，而不是一个小麻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