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攻略黑莲花失败后 灯似 2736 字 1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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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问句让谢折有两分恍惚,他不着痕迹地抽回袖子,声音冷淡,没有泄出半分情绪。

“褪鳞之刑罢了。”

褪鳞之刑。

虞枝先前并未听过这样的刑罚,她抬眸看着谢折轻眨了眨眼,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开口转了话题,“我厨艺不似郭伯伯那般精湛,唯有雪菜粥还算拿得出手,今日便还喝雪菜粥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屋子。

虞枝走得快些,已经停在了一旁的炭炉旁,将银灰炭重新燃上了。

屋子里的寒气很快被驱散开。

虞枝转身看向谢折,见谢折并未反对,遂露出一个笑来,“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将雪菜粥煮好后,便给你送来。”

谢折应了一声,兀自在桌边坐了下来。

虞枝小跑着出了房间。

谢折收回了落在她背上的视线,转而抬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垂眸看向露出一小截的手臂。

原本白皙的手臂上,隐约有纹路出现。

谢折垂眼看着手臂上的皮肉缓缓跳动,拉扯。神色却没有半点变化,好似对于皮肤上的这些变化,早就习以为常了。

只是少女小跑回来的声音让谢折总是波澜不惊的双瞳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收回手,抬眸看向虚掩着的房门。

只听吱呀一声,虚掩着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是虞枝去而复返,手里还抱着一个木箱子。

虞枝身上带着些许外面的寒气,她轻轻跺了跺脚,又抬手在唇前呵了一口,才将箱子上的锁给解开了。

“里头是我平日用来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谢折,你随意取用。”虞枝将木箱子往谢折面前推了推,又忙不迭地转身跑了出去,断断续续的话语传进谢折的耳中,“我去做雪菜粥,很快……回来。”

谢折的视线落在了敞开的木箱子上,里头是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

九连环,棋子棋盘,一些记载山川湖海的书册。

各色各样打发时间的东西一应俱全,显然这些东西的拥有者,在离月宗上十分受宠,不然也不会拥有这么多虽零碎,却也是难以收集的小玩意儿。

谢折心底,总算涌起了一丝好奇。

虞枝不光表现得像是一只雪兔,其修为同一只雪兔也没什么不同——简称,手无缚鸡之力。只要遇上修习过两年的人或是妖,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虽说谢折许久未曾入世,却也是知晓,如今的世道,以实力论道。

天赋卓绝或是修为深厚的人,在任何一个宗门里,都是香饽饽。

可这离月宗,却是将一个没什么灵性的普通人视如珍宝,真是惹人好奇。

……

谢折的这些心绪,虞枝并不知晓。

她从屋子中离开后,从小步走变成大步走,最后又变成小跑,直到整个人跑出了院子,才停了下来,抬手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

先前,虽然对于谢折的身份多多少少有了些猜测,可刚刚那一眼,却是让虞枝心底的那么点侥幸落空。

方才,虞枝从谢折宽大的袖摆处,见到了一只……绝不能称作手臂的东西。

便是现在再想起,虞枝仍旧是没控制住自己打了个寒战。

谢折的那只手臂上,看起来原先应该是布满了鳞片的,只是现在那些鳞片不见了,只在手臂的皮肤上,留下了一排又一排的痕迹。

那些痕迹,看得虞枝心生寒意。

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虞枝才算是缓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那有些令人生出难受之意的画面摈除,虞枝才抬脚,继续往外走。

她的手指有些发僵,攥了好几下,才勉强能感受到指腹抵上了掌心。

谢折是在锁妖塔同离月宗宗门之间的路上被虞枝发现的。

难不成,谢折当真是从锁妖塔里逃出来的妖怪不成。

这念头一旦升起,便再难消下去。

虞枝守在锅子前,视线有些发直,直到微微的糊味儿在她鼻翼前弥漫开来,神游的思绪才归位。

有些手忙脚乱地将锅里的雪菜粥盛了出来。

——已经不能说是雪菜粥了,毕竟水被煮得干了大半,锅底还粘着一层已经糊了的粥米。

虞枝轻轻叹了一口气,寻来一把干净的勺子,将那些抢救出来的雪菜粥搅了搅。

只是一时间,她也没有什么重新再煮上一锅的心思,索性往有些干巴的雪菜粥里掺了些热水,搅和搅和,勉强算是一碗能够入口的食物。

端着粥碗,虞枝揣着满腹的心事往谢折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站在门外,虞枝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个儿的情绪,才推开门,走了进去,“谢折,今天的粥有些糊了,你将就吃些,晚上我再做旁的吃食。”

谢折坐在桌前,他面前是摊开的棋盘。

听到虞枝的声音,谢折并没有抬头,只是轻应了一声。

虞枝将粥碗放在了谢折的手边,视线同样落在了谢折面前的棋盘上。

棋盘上的棋局有些眼熟,虞枝似是在哪里见到过。

谢折一人执双色子,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这棋局是……”虞枝有些不确定,她棋艺并不高超,对于棋局的记忆自然也不那么准确。“无念宗宗门外的那一盘残棋?”

无念宗,是七大宗门之一。

虞枝听师父提起过,无念宗并不以弟子悟性作为收徒的标准,而是以棋艺择人。

而其宗门外刻着的这局残棋,打无念宗开山立派时便存在了,几百年里,并无人能解这残局。

谢折手中黑子落下,原先死气沉沉的一局棋,如同蛟龙入海,一瞬间活络过来。

即便是虞枝这样的臭棋篓子,也不难看出,面前的这盘棋,隐约有可解之态。

只是谢折并没有继续落子的意思,只见他伸手一推,面前的棋局便乱作一团,再瞧不出方才的半点了。

“诶——”虞枝下意识去拉谢折的手臂,两人的手背猝不及防撞到一处。

谢折抬眸看向虞枝,“仍是死局。”

倒是没再装哑巴,反倒同虞枝多说了几句,“从前我见母亲研究过这局棋,方才那黑子落下,棋局明面上有了活路,可数步之后,仍旧是死局。”

虞枝看着谢折,心绪隐隐有些复杂。

面前这位大魔头,在提起自己的母亲时,竟是难得的温和内敛。

虞枝还记得先前自己问谢折为何会伤成这样,他答被人追杀。

抿了抿唇,虞枝看着谢折头顶那明晃晃的二十,问出了心中所惑,“谢折,你是被什么人追杀?出现在离月宗的山上,是与我离月宗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