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九尾不信邪地一遍遍重复运行、冲破,无一例外。
正心烦意躁时,九尾突然发现,每当他调动灵力,总会有几缕偷跑去尾端,难不成是尾巴在给他捣蛋?
抱着不试白不试的想法,九尾再一次运行灵力,调转方向朝尾巴迸发。
顿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两条长尾争先恐后地吸食灵力,毛发变得愈发蓬松柔软,氤氲流光,好似闪烁荧荧的仙拂。
九尾看到此景,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更加郁闷。
如此看来,他的尾巴才是催发灵力的源泉,那若当他附身马甲时又哪儿来的尾,难不成用臀对敌、发招攻击吗?
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九尾垂头丧气地思索,欲收回灵力,可此时灵力却不听使唤地持续涌向尾巴,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吱!”快停下!
体内越来越多的灵力钻去尾部,他无法控制甚至失去了控制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条败家尾巴掏空他的身体。
日夜颠倒,不知过了多久。
剧烈的空虚感一阵一阵侵袭九尾的思感,他只觉大脑昏昏沉沉,头重尾轻,特别是屁股,轻得快要撅上天花板去。
不能晕!
晕过去还不知俩尾巴会作什么妖。上次就是因为他在垃圾堆里晕过去了,才导致没有提前发现两尾之间缺失的那部分。
九尾强打着精神,不惜将犬齿深深咬在舌尖,剧烈疼痛使得他有一瞬的清明——他看到一道挺拔润朗的身影,安静地卧于高床之上,帷帐落下,银白碎发遮住了眉眼,却依旧能从分明脸廓、性感薄唇判断出是极俊美的美人,给他以陌生又熟悉。
倏尔,眼前一黑,美人消失于虚影中,九尾完全脱力地软倒。
灵力干涸,被彻底吸空,一滴都不剩,他就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
良久,天狐一族的自我保护机制触发,九尾开始缓慢吸收空气中被稀释得聊胜于无的浅薄灵气,凝成几滴后,才能沿着运转路线逐步扩大。
总算活过来了。
运行时,九尾心有余悸地谨慎避过尾骨,直到灵力恢复大半,他才放大胆子放了一点点去试探自己的尾巴——不再吸收灵力了。
好耶!
他怀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叼起自己宝贵的珍爱的尾巴舔舐顺毛,舔完第一条,越过缝隙,再舔第三条;舔完第三条,没有间隙,继续舔第三个半条。
等等,三个半?半?!
九尾惊恐地瞪视紧贴着第三条尾长出的半尾,它只有第一、第三条尾长度的一半,末端毛也没长齐,还暴露出一片粉嫩的软肉。
这玩意是什么鬼啊?丑兮兮的,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屁股上?!
他忍着恐惧,颤抖着嘴叼起那根半尾,然后用力撕咬:“嗷!”疼死了疼死了!
半尾连接着尾椎骨,这一咬扯得九尾半边臀都麻了。
淦!居然真的是自己的尾巴!
九尾不可置信地紧盯这勉强能称作第四尾的半尾,巨大的惊疑与震怒充斥在脑海中。
是谁?到底是谁偷走了他的尾巴?
九尾脑中一瞬间走马观灯般闪过几幅场景,“银白头发”、“宫廷般的高床”“温润睡颜”,难道是刚才突然出现在他意识中的男人偷走了他的尾巴?!
可深刻的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
狐狸天生聪颖,狡猾多端。
短短刹那,九尾已经想到一种极有可能的情况,即使他不愿相信——他的第四尾长到一半,因灵力不足长不下去了,便停滞原地,连带着开启的新马甲也是残疵不全的。
即使九尾疯狂地妄想自欺欺狐,但面前不争的事实,不断告诉他:你的判断,或许是对的。
看着得意摇晃的一尾、三尾,以及木头般戳在屁股上的小四尾,这荒诞又滑稽并且丑陋无比的组合,九尾心底满是无奈与凄凉——尾巴啊尾巴,你主人的灵力不够你也吸,何必馋于这一时。
我含辛茹苦地待你们,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