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渝摇头。
白璇玑点了点头,“那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再过两天就可以说话了。我帮你换药吧。”
舟握住周渝的手,水润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哥哥,这位姐姐毕竟是外人,还是我来吧。”
白璇玑看着眼前两人,微微一笑,“之前你们俩都没醒的时候,他浑身的伤都是我帮忙换的药呢,他浑身上下哪处我没看过?”
两个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白璇玑继续调笑道:“嗯……我记得,他脖子后面有一颗小痣,左后腰处也有一颗……”
舟的眼神一下变得狠厉,她几乎是以肉眼不可及的迅速扑到周渝,周渝险些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后赶忙握住少女作乱的双手,嘶哑着喉咙开口,“没有。”
白璇玑笑着点头,“嗯,我随便说的。是我找的朋友来帮你上药的。”
周渝才开口两个字,喉咙便一阵生疼,舟赶忙递过水杯,周渝润了点水才缓解干涩。
白璇玑呵呵笑道:“你们倒不似寻常兄妹。”
周渝面色一僵,白璇玑见状又道:“伤药我放这儿了,你们既然醒了,就自己涂吧。”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舟眨着眼,“哥哥,躺下。”
两人无言对视,周渝知道自己争不过舟,后背的伤也很难自己上药,于是便解衣趴下。
舟一边为周渝上药,一边回忆起白璇玑所说,心中嘀咕着:脖子后面确实有一颗痣,不过腰上面没有,脊背上倒是有一颗……
指尖轻柔的触碰带起微麻的感觉,周渝有几分不适应的动了动,舟立马道:“哥哥,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再轻点。”
周渝闻言摇了摇头,于是便不动了。春风吹拂伴着鸟雀之鸣,周渝昏沉的睡去。
第二天的时候,周渝的伤势基本上能下床了。他醒的时候舟不在房间里,给他留了字条说是出去给他买东西去了。
周渝瞧见窗外正太阳正好,刚打开半扇窗户,就看见白璇玑在半米外的花圃浇着花。
白璇玑听见动静,微微偏头看向他,“我听小黑说,他很喜欢你?”
周渝端着水杯的动作猛然僵住,连喝进去的水都似乎卡住了脖子,他一个劲儿的猛咳,半天说不出话。
白璇玑继续道:“他的成人礼,除了一些家里人,他只带了你一个外人来。很久以前他便告诉我了这件事,我没想到他能记这么多年。我记得他在徽伦学院那里有个师妹?算起来,或许他们两个相处的时日更多,却没见小黑邀她来。足以证明,你在他心中与众不同。”
白璇玑呵呵笑道:“喜欢这种东西,或许不知道就不是烦恼,知道了别人的心意,便会胡思乱想。若那是旁人,我也不乐意提这事儿,但那是我弟弟,只要是他想要的,我便都拿给他。不过现在还有点早……我本无意让你为此烦恼,但也想给你提个醒。
“我劝你,不要陷太深。”
周渝眉头微皱,有些干涩的开口,“不要陷太深……是什么意思?”
白璇玑微微挑眉,“就是,不要付出太多感情。无论哪种。”因为到最后,他会全不记得。他的新生,没有这些人存在的痕迹。
她神色淡然,“我言尽于此,不好说太多,你也不必去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白璇玑骤然换了话题,“那个女孩是你妹妹?”她不等周渝开口又道:“瞧我这话说的,你们二人长相如此相似,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对龙凤胎都要相似呢。”
她似乎话里有话,听得周渝微微蹙眉。
周渝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她与墨璇旗长得那般相似,给他的感觉却十分奇怪。他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明明没见过几面,却十分了解他,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兄妹关系很好呢。当时在亡丘捡到你们的时候,她自己都状态一般,却还一直在帮你治疗呢。”她笑了笑,“小黑也就小的时候亲近我点儿,长大了啊,就没那么爱亲近人了……”
周渝抿唇,半晌才道:“嗯,我们关系很好。”
白璇玑没有回话,室内室外除了哗哗的浇水声,便再没有声响。
打破宁静的是买完东西回来的舟,她开门直接扑向周渝怀里,笑容灿烂,“哥哥你醒啦!要和我一起再去逛逛吗?”
周渝摇摇头,“我想……先回徽伦学院。”通讯器在森林打斗的时候损坏了,而当初用纹闲构建的识海似乎也在此之前受到灰气的影响,沟通不便,他一直没有联系上学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