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琛离开后,安林枢看到快速变脸的方柏尧心虚地退后了一步,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方柏尧转过头看着时云琛过了马路,背影慢慢消失在人群里,突然有种胸闷气短的不适感,“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付明轩的到来?” “应该是阻止不了的,如果能系统就不会把我拉进来。”安林枢昨晚想了很多,唯一想通的就是既然这是小说世界,那么既定的剧情线肯定是无法改变的。 “你来了又有什么用。”方柏尧回身警告安林枢,“这几天你少来二中,我不想让时云琛察觉到什么。” “我又不是傻子。”安林枢感觉方柏尧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但他给我的感觉真的好熟悉,你觉得我们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方柏尧把安林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嘲讽道:“就你这弱鸡一样比他小一个号的体型,哪里像了?” “这又不是我的身体,我原本也很”说到一半安林枢想起自己那从小就小病不断的身体,突然说不出下半句了。 “呵。”方柏尧轻笑了声,“我要回家了,别跟着我。” 这一次安林枢没跟上去,他想尽快推动剧情,得提前去叶景面前刷存在感,他没有敌意,系统应该不会拦着他。 等他赶到初暨时,正好碰上叶景被柯修扬丢下,他在后面看了一会,叶景的身高体型和现在的他差不多,只是因为性格常年压抑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比较沉闷。 他等到柯修扬的车开走后,捡起叶景掉在地上的书,系统果然没阻止他,喊道:“同学,你的书掉了。” “谢谢。”叶景回身接过书道谢。 叶景的长相随了自己的母亲,本该满是风情的狐狸眼因为常年的压抑眸光黯淡,精致的面部轮廓都因此失去了光彩,紧抿着的下嘴唇被牙齿用力咬出了牙印,甚至破了点皮。 不得不说叶景的长相完全合乎了安林枢的想象,坚韧倔强的小白花,他指着对方的嘴唇说:“你的嘴唇在出血。” “啊!”叶景连忙伸手去擦。 安林枢拉住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他,说:“用纸巾。” “谢谢。”叶景记过纸巾擦了两下,看着上面的血迹发呆。 柯家在别墅区,放学后,学校附近很少会有出租车,贵族学校附近更不会有公交站台,被丢下的叶景想要回家,难度可就大了。 安林枢这次过来是让自家的司机送的,他故意问:“这么晚了,你们学校也放学了,你的司机呢?” 叶景面露难堪的抱紧怀里的书,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都非富即贵,唯独他是一个另类,他哪有什么司机,“我我的司机今天没来。” “那我送你吧,我的车停在前面那个路口。” “真的吗?谢谢。”叶景眼睛一亮,他从初一起就待在柯家那样的环境里,接触到的善意太少了。 唉,安林枢叹了口气,现在的叶景就是一只单纯的小白兔,如果叶景重生后不与付明轩沆瀣一气,他真的不愿意去算计人,“走吧!” 上车后叶景还有些拘谨,通过车内的布置,能看得出身旁的人家境不错,问:“你叫什么名字,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我叫安林枢,我不在这个学校上学,只是放学了随便走走。”安林枢自我介绍完,问道:“你呢?你叫什么?” “叶景。”学校里的人都瞧不起叶景,觉得他就是柯修扬的一条狗,他说出柯家的地址后,对方也没露出什么别的情绪,他更感谢对方了,“谢谢你。” “不客气,刚好我也不想这么早回家。” 两人一路上随意地聊着天,安林枢能感觉到叶景对他很有好感,这就够了。 送完叶景,回家的路上,他拿出手机想联系方柏尧,才发现自己没对方的联系方式。 这晚安林枢发了高烧,被管家送到医院时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睡过去后,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和方柏尧的关系很好,他们考入了同一所大学。 下课后,他们会一起在校园里悠闲的散步,一日三餐都是在一起吃的,他们也会相约一起在图书馆复习看书,节假日还会一起出门游玩。 方柏尧甚至主动亲了他。 这太魔幻了,后来他无意间看向镜子,才发现自己在时云琛的体内。 明明看得不清晰,他却想到了剧情里看到的那个‘时云琛’,那个‘时云琛’穿着优雅得体的西装,轻而易举的就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明明是一样的脸,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相反。 醒来后,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好疼,比上一世生病时还疼。 闭上眼后,眼前全是时云琛的脸,他在对方的体内的时候,能感觉到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与幸福,所以那是真的时云琛,如果没有付明轩,那会是时云琛和方柏尧的未来。 可全都毁了,都毁了。 他的心里升起很强烈的暴戾情绪,强撑着坐起来时甩开了输液的针头,鲜红的血落在洁白的被套上,眼前一黑,他又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安安和时云琛之间的关系非常不一般哦!!!! 这一世该怎么活? 考试的时间过的既快也慢,两天考下来,方柏尧能感觉到成绩不会太差,但与以往的前三相比肯定差很多。 他想起了自己对安林枢的嘲讽,这突然就反馈到了自己身上,果真是报应不爽。 今天安林枢没出现,方柏尧把时云琛送到了他的小区门口。 分开前,时云琛看着站在路灯下的男生开玩笑的问:“我这是不是快要成功了?” 方柏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说:“我回家了。” “等等。”冬天大家的衣服都穿得比较厚,时云琛的视线习惯性地落在方柏尧手腕上时,才发现少了什么,试探着问:“我送你的老虎吊坠呢?” 方柏尧把手背到身后,那本来是项链的,当时他不肯戴,最后时云琛说要是不喜欢可以当成是手链。 那是时云琛暑假的时候,去寺庙求的,是一份祝福,最后他还是收下,过长的红绳戴在手上时会多出一截,“玉坠有点凉,我放家里了。” “对不起,我…”时云琛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太强硬了,“我只是…” “没事的,你送了礼物,我既然收了就应该好好珍惜。”上一世那个玉坠最后是被付明轩摔碎的,这一世方柏尧实在没办法再继续戴着那个玉坠了。 “谢谢。”时云琛弯着眼笑了,“再见。” 时云琛的家离方柏尧自己的家不远,这段路还是他第一次陪对方走,他其实不该这样做的。 他的这些行为在模糊两人之间的界线,不管时云琛是不是本人,对着那张脸他都不可能再有任何感情了。 可他只要一想到时云琛会消失,就很难受,有种心脏被人狠狠拽住了的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明明知道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可他就是想做点什么,不然他根本定不下心。 回去后,方柏尧听到隔壁空置了好几年的房子突然传出了声响,他朝着打开的门往里看,只看到几个身着搬家公司工作服的人。 这是要来新邻居了吗?只希望是个安静的。 半夜再次被噩梦惊醒的方柏尧,爬起来把家里所有带红色的东西都扔了,有红色图案的水杯和挂画、有红色印花的拖鞋毛巾抱枕套窗帘,甚至连以前用红笔写的笔记都一起扔在了垃圾桶里。 忙活了一通后的他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空旷安静黑暗的房间让他想到了那个仓库。 他起床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躺在床上还是无法睡着,他犹如困兽般在家里来回走动。 第二天,脖子传来的酸痛与寒冷唤醒了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餐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