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等到我们当了学长,当然也尝试打了学弟很多次、好将桥牌社重要的精神传承下去,但我们失败了,学弟实在太强壮了,反过来还被他们痛扁,于是桥牌社的传统就改成学弟们非常着迷的扯铃。
我杂七杂八讲了这么久,就是在说阿祥跟我的革命情感。如果奥运有一个项目叫「逆来顺受」,阿祥跟我可以连袂代表台湾出国比赛。
阿祥老家就在花莲。
平时他在台北的光华商场卖笔记型电脑打工,但爱乡爱家的他每两个月就会回去一次。那唬烂至极的大蛇祭他听都没听过,不过他倒是很有兴趣顺便跟我去一趟。
「你不觉得超蠢的吗?」我忍不住问,虽然阿祥要陪我我很高兴。
「是很蠢啊,不过你刚刚说那个部落靠近哪里?」
「地图是说,在红叶的更里面。」
「是了啊!红叶那边很漂亮耶,往里面再走一点一定更美。」阿祥兴高采烈拿出他新买的数位单眼相机,把玩着说:「我还特地带了新相机去,这个时节一定可以拍到很多枫叶火红的山景,真希望那个部落越神秘越好,我一定要拍到别人都没拍到的风景!」
嗯嗯这样也好,阿祥有他自己的旅行目的,如果根本没有什么大蛇祭,甚至根本没有那个神秘的部落,我也就不用费事跟他道歉了。
3
我们一起坐太鲁阁号舒舒服服地来到花莲,再搭公车往红叶的山区前进。
下了公车,我们在附近的老旧温泉旅舍泡了一个畅快的温泉,暖暖身子,把搭车的疲惫感都洗去后,继续我们的小跋涉。
接下来就没有正常的路可以走,必须徒步穿越一个车子无法通过的区域,当然我手上拿着这一位读者传给九把刀的手绘地图翻拍照,才能勉强辨识前进。
不得不说这位读者用心良苦,为了白痴的九把刀,也为了根本不存在的献身志愿者,他在许多大树上都绑着显眼的红色旗布,每隔约三百公尺就有一棵被标记的大树让我们确认目前的进度是对的,所以没有什么害怕迷路的感觉。
只是地图上没有标明「所需时间」,我们又没什么登山经验,无从估计到达神秘部落还要多久,于是我们只能继续前进,越走越深。
一下子听见潺潺溪水声,一下子水声又慢慢远去。然后又忽然听得很清楚。
一下子听见好像有熊在叫,一下子又听见蜂群隐隐在邻近处盘旋。
老实说,还真有点怕怕的。
幸好虽一路崎岖,但我们走的路不算难走。虽然没有好好地铺上人行石阶,还是可以感觉到脚底下的路是偶尔会有人走过的,并非原始的兽径,有时候还可以看到经过的树、树皮上刻有某某情侣到此一游的留念。
虽然没公德心,但看了竟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真棒,久久回一次花莲,每次都觉得山里的空气让我身心舒畅呢!」阿祥倒是乐在其中,沿途不停地按快门。
「是喔,我是希望快一点到啦。」我敷衍道,一直走走走,脚实在是累了。
天色渐渐昏暗起来,还看不到所谓的部落。唯一的安慰就是偶尔可以看到绑着红布的大树,证明我们还走在正确的路上。
「阿祥,你觉得还要走多久啊?」我观察天色。
「我怎么知道?」阿祥自顾自拍照。
「总之,看样子天黑前是走不到了。」我叹气。
「你累了的话,就找个地方休息吧。」阿祥正在拍蝴蝶,真有闲情逸致。
「不是累而已,我听说登山时晚上绝对不要赶路,容易迷失方向,而且晚上本来就应该好好休息,白天才有力气冲冲冲啊。」我没好气。
「好啊,所以我们要立刻扎营吗?」阿祥天真无邪地看着我。
「……我没有带帐篷。」我眉头一皱,发现问题并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