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大死定了!大家都死定了!”我瞬间崩溃:“死定了!”
“刀大没办法自己发动反核爆的防护罩吗?”大婶呆呆地问。
“没办法!”我尖叫:“没有那种东西!”
“霸气呢?刀大不是有霸王色的霸气吗?”
“没有!”
“王大明。”大婶呆如一张忘了放进打印机的白纸:“我不想刀大死。”
“死定了!刀大死定了!我也死定了!大家通通都死定了!”我歇斯底里地大叫:“台北就快爆炸了!你却装无辜在这里看小说!看小说!”
大婶失去语言能力了,她只是拼命张开嘴巴,表演扭曲到了极致的脸部表情。
看到如此崩溃的失控两人,那位远从冰岛来的背包客加快脚步快闪。
万念俱灰,我颓然坐在地上。
就算高铁现在突然加开一班午夜逃命特快车,我也来不及脱离核爆的影响范围了。
死定了,这下子真的死定了。
如果不知道今晚会被炸死,打了一枪在睡梦中升天也就罢了,糊里糊涂也是一种幸福。但现在,全台北距离核弹最近的人,就是我!
叭——
死亡就像一个超大号的喇叭,在我耳后突然鸣放,眼前赫然出现人生跑马灯。
这是第几次看见人生跑马灯了呢?
数不清了。
当了九把刀的灵感助理后,好像常常用这种方式复习自己一无可取的人生。
最近的一次是……
“!”
我全身触电,抓起大婶的手就往摩托车上冲。
“……”大婶还没回神,整个人超呆滞。
“上车!抱紧!”我发动油门,猛力一催。
机车快速冲向前方,滑出汀州路,冲往超大一条的罗斯福路。
我看着表,凌晨三点三十九分!
“大婶!”我往后大叫,义无反顾闯过刚亮起来的红灯。
“……”大婶超放空的,好像没听到。
“为了救刀大!你不介意死远一点吧!”我扯开喉咙,不让声音稀释在风中:“我们要赌一下!”
“……”大婶还在重度迷离。
“大婶!大婶!”
“……”
不,也许不是单纯的迷离,而是大婶体内的某个装置被启动了?!
可恶!一定要赶上!
我加速,又闯过一个危险的红灯,身后响起几声干剿的出租车喇叭声。
有一种东西,叫肾上腺。
肾上腺不需要留给明天!
“闪开!闪开!”我大叫,又闯一个险到深处无怨尤的红灯。
半夜的车少,但每一台车都开得比平常快很多,还混着一些酒驾的王八蛋。全仗着要死也不过是早三分钟死的气魄,我不停地冲破每一个挡在前方的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