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是在德国慕尼黑,一个莫名其妙怀疑我吸毒的女警随意翻着我的背包,赫然发现里头有很多本显然非常可疑、来自不同国籍的护照,硬是将我拎回当地警局。
历经非常无聊的调查后,慕尼黑的警察将我以身分不明的理由拘禁起来,是的我是货真价实的身分不明,哈哈我连我自己是谁我都没有答案。我在笔录里强调我非常可能得了见鬼的失忆症,请他们帮我找精神科医生鉴定。
那些警察当然没有采信,却也拿我没有办法。
回归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没有确实的罪名,等了好一阵子,德国境内也没有发现任何疑似他杀的尸体上出现我的指纹,所以啰,几个月后我被当作一个麻烦的大问号遣送往泰国。
嗯,我想那些德国警察只是想把我扔出他们的国家,至于我是哪里人他们根本没有兴趣,而我也没反对“回到泰国”罢了。
chapter 7
“你来到泰国以后,没有熟悉的感觉吗?”
“见鬼了,所有一切都很陌生啊。”
“那你是怎么开始……嗯,就是做一些更不好的事啊?”
“你说杀人啊?”
我知道你说的就是杀人。这个部分有点跳太快,但我尽量加速吧哈哈。
当时我是被交给泰国警方,可泰国警方完全查不到关于我的任何相关纪录,电脑里也没有我的指纹档案,但也因此,在定义上我算是一个背景清白的人,于是他们只没收了我好意提供的假护照,就把我扔出他们的视线范围。
重新获得自由,我感觉很轻松,为了在短时间内好好把自己安顿得像个人,我只好说服自己再干一阵子扒手,弄些钱买一件刷旧的黑色皮衣跟一把吉他,再找找有没有酒吧在应征摇滚歌手。
这真是错误的决定。
对于当小偷我真的提不起劲,对,提不起劲,我毫无热情去偷窃别人身上的东西,一旦失去偷东西的信仰,连带逼得我连技术也一并生疏了,好像我突然忘记某种关键的微妙手法似的。恍神的我当场就被抓住了。
我的运气很好,泰国人都喜欢搞私下解决这套,所以我只是在市场里被痛打一顿,肋骨断了好几根,连鼻子也断了……喏,你看,就是这里,现在用力按下去,还有点隐隐作痛咧。
被揍是我活该,我无意抱怨这点。只是我才当了两天惬意的流浪汉,就有个样貌猥琐的男人搭讪了我,问我要不要赚点快钱。
我问怎么个赚法,他说想买我的肾脏,不过要先到医院做一些精密的比对,如果找到了买主,我就走运了。
“你该不会真的把肾卖掉了吧?”跳跳瞪大眼睛。
“当然没有,因为第二个男人出现了。”我掀开我的衣服,肚皮上可没手术痕迹。
第二个男人也没什么好心眼。
他请我帮忙跑腿,其实就是叫我在毒贩跟毒虫间交易掺了一大堆奶粉的劣质毒品,如果我被警察抓到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毒贩则安全在幕后操作一切。
我猜我没有什么选择余地。
就这么居中跑腿了几次以后,其实前后也不到两个礼拜,有一天傍晚我送一包白粉到一个客户家里时,看见他死在一张破烂沙发上。
他不是吸毒过量死的,而是举枪自尽死的,他的手指上还勾着一把左轮手枪。
不是专家也看得出来他才死不久,因为血的气味还很腥咸,没发臭,苍蝇也只有区区一只在他的嘴角边巡视待会要下蛋的好位置。
我对这位忠实客户为什么把自己的脑袋轰掉毫无兴趣,或许是/~文/可笑的幻觉/~人/或许是想用最激/~书/烈的方式戒/~屋/毒,都干我个屁事。但我觉得他开枪的角度很有问题,瞧他脑袋炸掉的窟窿大小,我打赌他一定没有第一时间魂飞魄散,但也没力气再多扣一次扳机矫正错误。惨。
在那个恐怖的自杀现场,我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我甚至还大着胆子研究那悲惨的破洞,也好好看了一下那把枪。嗯,枪里面还剩下三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