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我真是听得莫名其妙。不过,我对g这个单字忽然涌起了强烈的好奇。
“g是哪里人?”我微微前倾。
“百分之百是个台湾人,简单说,g是一个典型好色的台客。”
“嗯,台湾人啊……他有什么特征吗?比如喜欢唱歌?”我小心翼翼地问。
“唱歌?这没听说。不过g的行事风格毫无秘密,他一向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不管室内室外都戴着一副墨镜,总是不顾旁人眼光盯着美女看,盯着美女看也就罢了,据说只要是露很多的女人他都大剌剌地看人家的胸啊腿啊,江湖上都很鄙视他的审美观毫无标准。”
一身黑色西装,黑皮鞋,黑领带,加上深黑色的墨镜啊……那么,几乎就可以肯定g就是那一个在酒吧里跟我偶遇的爱唱歌男人了。
如果g真的那么强,他当然有办法摸进军营把一个独裁国家的将军给干掉。他用的是双枪,这个巧合致命地与当地帮派印象中的我连结在一起,这种连结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撇开g之于女人的毫无格调,g的实力强到他的杀手风格也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
刘铮哥兴高采烈地说,g有个众所皆知的怪癖,他老爱在目标断气之前,帮目标完成死前最后一个愿望。
比如有人在死前正在拼图,g就会想办法帮他拼完。
有人在死前那一刻正在客厅挂吊灯,g就会婆婆妈妈帮他找高椅子把吊灯挂起来。
有人半死不活时想打电话给小学欺负过他的女生骂三字经,g就会帮他翻毕业纪念册照着通讯录拨电话。
有人正在写卡片,g就帮他寄出去。
有人正犹豫不决到底要点哪一样菜当最后的晚餐,g很乐意帮他叫客房服务。
有人说,这是出于g的制约,而这样的制约充分表现了g的从容不迫。
一切都再明显不过了。
g在泰缅边界的出现,导致了我在南韩的出现。
对此我没有什么负面感觉,一点恨意都假装不出来。老实说g做他自己该做的事,还误打误撞帮了我一大把,让我可以毫无罣碍地抛下那群刀疤妓女一厢情愿的依赖,说起来,我谢谢他还来不及,更别提找他报仇这么不合情理的事。
事情一清二楚了,我觉得待会回到我那狗窝前值得先去买几瓶啤酒跟小菜庆祝。
我弄明白了,多话的刘铮哥却不肯停。
关于g的传说似乎说也说不完,刘铮哥又津津乐道说了两三个奇怪的小故事,好像他身历其境似的,到那为止我都还能忍受。直到刘铮哥又开始念那些烂诗给我听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说再见了。
我起身买单。刘铮哥说第一次见面当然是他请客,毕竟他以后就得靠我赚取高额的中介费。随便他,我无所谓。
刘铮哥要我尽快决定好退出杀手的制约,虽然我当然可以不告诉任何人,但他希望我可以跟他分享,毕竟互信也是经纪人与杀手之间重要的合作基础,也算是多了解我一点。
了解什么?我说不用多了解了,我直接告诉刘铮哥,只要我当上摇滚歌手的那一天,我很乐意连滚带爬退出杀人的舞台。杀人只是暂时拿来打发时间的乐趣,摇滚,摇滚才是我的天命。
刘铮哥想继续问,我却起身说还有事要走。
“对了刘铮哥,你收到过蝉堡吧?”我忍不住回头丢出这一句。
“……你问这个做什么?”刘铮哥的表情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