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新婚妻子素仙儿的尸体被直直斩成两半,一半挂在前门,一半吊在后院,死状凄厉可怖。
没有任何线索显示,这件轰动蓟城的惨案是出自太子丹的授意。
要说唯一的证据,就只能说只有太子丹拥有这样的实力,跟狠毒的本色。
城门口,络绎不绝的商客进进出出。
马车上所运送的物资有九成与赵国僵持的战事有关。若说战争促动了国与国之间的经济活络,并不算错。
只是代价过于残酷。
算命摊,一只大手摊放在桌上。
“居士的命格充满沧桑啊,您瞧,这掌纹凶险不断,危机起伏彼此,按照古代猎命仙人留下的掌谱,这叫不死凶命。”城门口的算命老人说,翻开厚重的竹简,仔细找了张刻图。
“不死凶命?”樊于期疑惑,一旁的荆轲也楞了一下。
“是啊,人有形,命有气。人一生下来就栖息着命。这命的凶霸之处,在于不断掠夺宿主至亲好友的性命,导致宿主一生孤苦悲绝,最后终至自行了断。”算命老人实话实说。
“你说的是。”樊于期点点头,将银两放在算命老人的手上。
久经沙场的人,什么样的怪事都见过。什么都愿意信。
樊于期站起,拍拍身上的尘埃,就要与荆轲走人。
“等等。”算命老人叫祝
“还有何事?”樊于期。
“一年内,不,或许三个月内,居士还有个大劫,这个大劫不只会让居士身边的朋友死绝,就连居士自己,恐怕也躲不过。”算命老人的语气很笃定。
樊于期与荆轲相识一笑。
一笑后,就是大笑。无可遏抑的大笑。
“居士难道是不信么?”算命老人皱眉。
“不……不是不信,而是先生说的完全正确!”荆轲笑得肚子痛了。
“是啊是啊,我们三个月内死不了,才真得是毫无道理啊!”樊于期疯狂拍手。
这两人,肯定是疯子。
算命老人诚恳的眼神,伸出手:”既然居士也这么认为,不如把身上的银两通通施舍给我这可怜的老人吧,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头子我还用得着哩。”
“先生敢开口,我又何尝不敢给!不过没办法给先生全部就是,将死之人嘛!要把银两通通拿去喝个痛快哩!”荆轲哈哈长笑,丢了一锭银子。
5
王宫,太子殿。
遣走了十多位来自越国的歌姬,整个太子殿只剩下两个人。
角静静地站在一角,手中还拿着刚刚收到的竹简,竹简里刻有一个奇怪故事的断简残篇。蝉堡。
身为一个刺客,每杀一次人,不分任务难易,角都会在隔日清晨收到一份不知所谓的蝉堡片段。久而久之,断断续续阅读这个奇怪故事,已成了角唯一的兴趣。
至于竹简是谁送来的、从哪里送来的,角本能地不予关心,只视作杀人的额外报酬。
“上次的事,你做得很漂亮。”太子丹亲自为角斟了一杯酒。
角接过,一饮而荆
战国时期,太子丹之能够成为左右燕国政局的第一人,肯定有金银财宝之外、乃至权力本身的坚实理由。
拥有一百多位任凭差遣的杀神刺客,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关键。
而角,则是太子丹门下刺客的翘楚,顶尖中的顶尖。
莫名其妙死在角的暗杀剑法下的王宫贵族不计其数,但光明正大惨死在与角的公开比斗中的剑豪,同样堆尸成山。
6
四年前。
大燕国第一剑豪项十三,在宴会中严词拒绝了太子丹赠送的八名妖娆的歌姬。
于是,角大大方方走进项十三的庄园,将项十三独子的头颅放在石亭上。
“这……”项十三大骇,霍然而起。
“拔剑。”角走出石亭,肩上扛剑,神色睥睨。
角用了最卑鄙的手段,扰乱了项十三的心志,展开了极不公平的比斗。
对角这样的杀手来说,为了求胜,手段的使用没有公不公平,只有正不正确。
正不正确,完全是结果论了。
“把命留下!”项十三果然大怒,一跃出亭。
“喔。”角闪电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