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
二,既然汪哲南太难直接接触到,迂回地催眠汪哲南的律师或可以自由出入的
家人,让他们对汪哲南执行杀刑;这个做法避开了最困难的部份,却有最高的
失败率,因为被催眠的人不见得真有办法杀死汪哲南并故布疑阵成自杀。一个
无法评估风险的算盘对杀手来说都是不可靠的。
三,蓝调爵士老早就用特殊身分进入看守所与汪哲南短暂接触,对汪哲南下了
特殊的催眠指令,等到条件满足後汪哲南才会自杀,而所谓的条件很可能是汪
哲南遭暂时释回後才能满足,藉此避开在看守所时的重重监视。这个做法还蛮
优雅的,下手催眠的地点又避开目标自杀的地点,风险大大降低,我投这个做
法一票。
但更可能的是,四,以上皆非。
真正的答案我永远也猜不著,就算我去问蓝调爵士他也不会跟我说。没必要,
且不适当。每个杀手都该保留自己做事的秘密,保护自己也保护吃饭的碗。
「做贼心虚,死得好。」司机看著小电视上的新闻,不屑道:「官越做越大,
钱越黑越多,结果现在是什麼下场?被逼到走投无路,就剩一个死字!」
「对啊,每件事都有他的代价。」我看新闻,引述欧阳盆栽的老话。
「这样讲就对啦!没那个屁股就不要吃那个泻药!」司机嚼著槟榔,按著喇叭
说:「啊不过要照我看喔,说不定还是总统府叫国安局特务下的手,喀擦!把
老鼠屎清一清民调才爬得起来啦!」
「哪可能这麼复杂。」我失笑。
「啊你不懂政治啦!」司机颇有自信地笑了笑,打开窗户吐了一口槟榔汁。
在台北,每一个计程车司机都是重度的政治迷,个个都充满了有趣的想像力。
每次选举前一个月,任何人都可以在计程车後座嗅到谁会当选。百试百灵。
无论如何我很欣慰这件麻烦事终於告一段落,马上叫计程车转个方向到等一个
人咖啡,心中盘算著也该约韦如去看场电影了。这次我神智清楚,一定要好好
享受跟正妹约会的气氛。
最近有什麼恐怖电影呢?我翻著计程车後面的八卦杂志的电影介绍。
「司机啊,最近有什麼好看的电影?」我随口问。
「跟女人约会喔?」
「对啊。」
「唉哪要这麼麻烦!约会?还不就是为了要去开房间?看什麼电影?把钱省下
来住好一点比较实在啦!看电影实在是太假仙啦!」司机豪迈地乱讲话。
等一个人咖啡到了,我神清气爽地走下计程车,推开门进去。
我还没想好邀约的幽默台词,就看见王董坐在我惯常的位子上吃著排餐,精神
抖擞地看著站在门口的我。
该死。
13
「九十九先生,今天要点什麼?」
兴奋的韦如兔子般跳到我旁边,我看著坐在对面的王董,一言不发。
王董细嚼慢嚥著,颇为满意地打量著我,我有点不自在,满肚子的问号。由王
董吃东西的速度与餐盘剩下的食物估计,王董只比我早到不到半小时。也就是
说,汪哲南自杀新闻一曝光,王董就赶到等一个人咖啡堵我。
为什麼这个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家要迫不及待到这间小餐馆堵我?不可能只是想
告诉我他很满意吧?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注意到王董身旁,微微鼓起的黑色皮箱。
「九十九先生?」韦如提醒我。
看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就知道韦如正觉得新奇有趣,而且兴奋------这个赫赫有
名的大企业家,再度出现在小小的咖啡厅。
「来一杯冰拿铁吧,再给我几块你做的饼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