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2 / 2)

杀手系列 九把刀 1372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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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喝完了热牛奶就离开了。

小说开始索然无味,鹰有点怅然所失。

上次有这种感觉,是打开牛皮纸袋发现目标居然是自己欣赏的政治家时。

鹰本打算在下个月将自己那票投给他,但最后还是将一朵黄花摆在某处天台。

鹰从不觉得杀手的工作很高尚,所以也不须要有什么道德性的选择。

他的板机很廉价,觉得自命清高的杀手最要不得。

“如果有人付钱要我杀这个女的,我会不会扣下板机?”鹰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这是部电视剧,接下来的走向必然如此,而自己也必然不会开枪,于是展开一段风花雪月之杀手挽歌,无数廉价的眼泪在萤光幕前落下。

“所以还是开枪吧。”鹰自言自语,然后笑了起来。

他曾在报上的卡内基专栏里看过一句话:人所担心的事,有百分之九十其实都不会发生,所以别把时间花在根本不会困扰自己的虚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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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走到六点,鹰才回到租处,回到瞄准镜后。

宁还没睡醒,所以鹰的无聊慌持续蔓延。

鹰将竹编躺椅拎出房间摆在阳台,坐在上面看第十七遍小说。

八点,宁醒来,睡眼惺忪走到阳台刷牙。

“早。”宁竖起拇指。

“嗯。”鹰也竖起拇指。

“要不要听歌?哈啾!”宁打了个喷嚏。

“好。”鹰点点头。

宁走回房间,搬出两个音响喇叭在阳台。

是首韩语的歌曲。

“这首歌叫花。”宁漱口,说得更含糊了。

鹰听着听着,一夜未曾阖眼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一个杀手实在不该睡在阳台,如此容易被狙击的地方。

但鹰呼呼大睡到下午。

等到鹰睁开眼睛,对面阳台那首歌还在放。重复又重复地放。

打了个气味不好的呵欠,鹰困顿地赖在躺椅上,头发凌乱。

宁已经不在。

鹰夹着拖鞋回到房间,弯腰,瞄准镜轻易穿透了被风吹拂的卡通窗帘。

木架上,一幅新的、未完成的画。

凌乱却俐落的炭笔痕迹,轻轻勾勒出画中人物的姿态。

躺在阳台椅子上睡着的鹰。

8

此后,鹰便常常躺在阳台上睡觉。

阳光很舒服,风很舒服。重复阅读断裂跳脱的的小说章节也很舒服。

醒来后,鹰会揉着眼睛走进屋内,到瞄准镜后察看宁最新的进度。

从炭笔草图到色块涂抹,一天一天,鹰的轮廓、神采慢慢浮现。

但躺椅上熟睡的鹰手中的小说,却变成了一把手枪。

与其说宁的直觉很妙,不如说宁的偏执很天真。

“不是吧?”鹰眯起眼睛。

他发觉宁所画的那把手枪,跟自己惯用的手枪非常接近。

艺术家的神秘加上女人的第六感,真是不能小觑。

有时鹰也会在深夜的楼下便利商店里,买两盒牛奶。

宁的那盒,他会先撕开封口,拿到微波炉温好。

牛奶喝完,鹰便离去。

因为他实在不善于找话题。

某天寒流来袭的深夜,不只是店里,连街上都不见一个人。

鹰呼着白气,将牛奶递给柜台后的宁。

“你是不是想追我?”宁接过热热的牛奶。

“还好。”鹰也不知道。

“还好?”宁瞪大眼睛。模棱两可也不是这样的吧。

“还可以。”鹰越说越奇怪了。

“喔。”宁哼哼。

鹰不再回话,就这么站在杂志区翻报纸,一张又一张摊开,兴致盎然读着。

宁在柜台后看着明天要考的西洋美术史,下巴粘在桌上。

外面的寒流让气温降到七度。

一个小时过去。

“南亚的大海啸已经死了十七万人了。”鹰终于开口。

“喔。”宁无精打采。

鹰只好继续翻着另一份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