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原因则是心中的正义感作祟。他一向不爱管闲事,可是不平事若是被他碰上,他也会管上一管。不过近几年他学会了更加谨慎,也不再轻易出手管他人的闲事了。
经过风毓宇简单的说明,他知道裘依浓是个双亲早逝的孤女,被恶堂兄欺她年幼骗走家产,后又因自身的才能可供利用而被下了慢性毒药控制自由。为了实行助她脱困的计画,风毓宇才会委托他先行掳定她,并暂时「保管」并保护她。
如今,完成了风毓宇的请托后,他的心中倒是冒出问题来了,令他有些后悔之前与风毓宇会面时,没有坚持要风毓宇将计画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因为他没有料到裘依浓竟然长得那么美,令他的定力备受考验。而风毓宇之前并没有交代清楚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他可一点也不想侵犯到他人的「领土」!
勉梓俊有些食不知味地看着远处躺在树下的「长包袱」。
在他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对待她时,还是先别弄醒她好了。也许等今晚他赶到与手下相约的客栈时,再叫她起来吃点东西。
或许,他该为她找个丫环来……不不,还是等叫醒她再问她好了。
唉!他真的有些后悔做这件「掳人」兼「保管」的事了。
在离杭州城两天脚程的含山县境内,城内最大的客栈里,有着一个小小私人庭院的特等厢房内,勉梓俊的两位得力手下乌浩、乌勒兄弟早已依照他的命令,在此客栈内等待。
「奇怪,二爷不是说他只到杭州去办点小事,怎么我们都等了这度多天了,还不见二爷露面?」在一段久久的静默后,乌勒首先打破沉默,话调中有着疑惑不解。
勉梓俊在勉家排行老二,乌浩与乌勒两兄弟从小即跟随服侍,三人一起长大,所以亦一直沿用旧称,并不因勉梓俊在外的成就而有所更改。
「就是。」乌洽有同感的点点头,「依二爷办事的速度,早在几天前就该到了。」
「可不是嘛!这几天我们都快将含山县城内的大街小巷给踩烂了。」乌勒见兄长亦有相同感觉,忍不住就发起牢骚来。「再等下去,我们兄弟干脆就坐在这儿打蚊子算了!什么事也甭做了。」
「你还真是没耐心!」乌浩摇头失笑地看着大发牢骚的弟弟,其实心中亦有同感。他们兄弟皆是宁可在外忙碌奔驰,也不愿闲坐家中数自己的手指头的人。
「少五十步笑百步了。」乌勒嘲弄着,哥地脸色一变,「哥,你说二爷会不会突然碰上什么危险的.」
「呸!」乌浩立刻呻了一声,「别胡清!凭二爷的身手,寻常没几个人可以轻易近得了他的身的。」他狠瞪一眼,口中斥责乌勒的口无遮拦。
「这我知道。」乌勒举起双手作遮挡状,口中继又嘟嚷着,「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也无法保证二爷的功夫永远所向无敌嘛!」
「闭上你的乌鸦嘴行不行!」乌浩大翻白眼,「你是不是太闲了,尽在这里学女人家乱嚼舌根!」
「我是很闷。」乌勒猛点头表示赞同。
乌浩挑高眉,懒得再与他斗嘴,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酒壶。
半晌,乌勒再次打破沉默,「哥,我忘了问你,在我们动身来此地前,你是不是又收到四爷派人捎来的信?」
乌浩扬高眉梢,「说你笨嘛,这种小细节你还真是不含糊。我还以为你根本没发觉哩!」
「你是褒我还是贬我?少打马虎眼了,四爷是不是又打算骗二爷回去?这回他又编了什么?」乌勒露出嘲弄的表情问道。
他真是不懂,四爷也已经二十二岁了,怎么还老是玩这种骗人的小孩子把戏?
「这回你可猜错了。」乌浩突然沉下脸色,「这回四爷信中所提到的事应该不是假的。」
「哦?什么事?」乌勒收起嘲讽的眼神,被兄长的话引出兴趣来了。
「四爷说牧场北端的山区有一批专门盗马的匪徒活动,而他们似乎是冲着牧场来的。」
「不会吧!真有人这么不怕死?」乌勒讶道。「我以为自从多年前二爷带人上山,打散了那群据山为王的盗匪后,就没有人敢再轻易招惹『武威牧场』才是。」
「我也是这么以为。不过四爷在信上说,他怀疑这群偷马贼,很有可能是多年前被二爷驱离的那群盗匪的馀孽。」乌浩回道。
八年前,热心又好打不平的勉梓俊才十八岁,不顾家人的劝阻,执意带了一批人手上山,替罪家牧场赶走了心腹大患——一群盘据山头,不时以抢劫、偷盗手段骚扰众人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