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万别再掉泪了。浓儿,你先听我说好不好?」勉梓俊不觉用他不熟悉的安抚语调说着。
裘依浓开言吸吸鼻子,带着水气的眼瞳张大,极力制止自己不再掉泪的望向他,「好……」
「浓儿,我知道你很担心小紫的安危,但是就我对风毓宇的了解,他没有叫我也将『小紫』带出烟柳庄,必定有另一层用意。至于你,你就先随我北上,待我将你安置妥当,我会派人捎讯息到杭州城,让小紫知道你身在何处,并且也会弄清风毓宇把小紫留在烟柳庄的原因。这样安排可好?」从未对女人如此用心的勉梓俊,慷慨的作下保证。
「你……你跟风少爷是……朋友?」裘依浓怔怔地看着他,有些迟疑的问。他说起风毓宇的语气,让她感觉他似乎与风毓宇很熟悉。
「我与风毓宇就像你与小紫一样,既是朋友亦如兄弟。」勉梓俊紧盯着她的小脸,再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你跟风毓宇很熟吗?」
「风少爷?不熟。」裘依浓诚实的摇头,「我只见过他几次面……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肯帮我和小紫,因为我总是觉得他的内在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同,似乎不是真实的他……」她迟疑地看他一眼,「我这么说,你一定觉得我很笨吧!」
「不,怎么会呢!」勉梓俊有些讶异她的敏感,不过她与风毓宇是否毫无瓜葛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对了,你饿了吗?」
既然她与风毓宇并没有如他所猜测的「那种」关系,那么他对于她本身而产生的好奇,自然就可以慢慢再来寻求答案。
裘依浓猛眨着眼,不能适应他如此快速的改变话题。不过一直咕咕作响的肚子也是不争的事实。
「饿了。」她点头承认。
「好,那你先用膳,之后我们再来谈。」勉梓俊郑重的宣告。
「哥,现下又是在上演哪一出戏啊?我怎么看不懂?」乌勒对着跟他一同坐在厅中一隅的乌浩交换着略嫌大声的「耳语」。
之前就看二爷抱着人家大姑娘坐在自己腿上,说话说了老半天,一点也不避嫌;而现下……
乌勒的眼睛瞟向厅中圆桌旁,正拿着箸不时将桌上菜肴夹起喂入那个裘姑娘嘴里的「奇景」。
「我也不明白。」乌浩耸了耸肩后回答,双眼一瞬也不瞬的定在原处。
个性直接又豪爽的二爷,生平最怕的应该就是如此刻正坐在桌旁用膳的裘姑娘般,那种水灵、娇弱,看起来似乎也很爱哭的女人;而他的个性更不是那种善于安抚女人的男人,所以他对那种像是随时会掉泪的女人根本没辙,也毫无兴趣与耐心,更别提还要他喂「那种」女人吃东西了,就算是打死他也不可能!!
不过……先前二爷在内室对那位裘姑娘又搂又抱,他们兄弟可是亲眼所见,而此时他用着无比耐心喂「人家」吃东西的模样,让他实在是很想给自己一拳,试试看自己是不是在作白日梦且尚未醒来。这……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不是最了解二爷的吗,怎么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乌勒不以为然的反驳,发现自己观察了半天仍是无法搞清楚。
「事前二爷并未告知我,他将会掳一个『人质』回来,所以暂时无从分析。」乌浩再答,实在也是搞不清主子目前的行为。
「我又不是问你这个!」乌勒白了兄长一眼,「我是问,那位姑娘到底跟二爷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位姑娘是不是头脑有些……」他用手指敲了下自己的头壳,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从他们兄弟站在门口听来的对话,可以肯定二爷在掳她之前并不认识她。既然这样,那二爷为什么会对一个初次相见的女人表现出如情人般亲昵的肢体动作?
更奇怪的是那个裘姑娘,一点也不避嫌的坐在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腿上,还交谈了老半天,没有抗议或拉开男女间的距离!
如果说是她的行为一向随便,她脸上的纯真稚嫩又实在是让他无法这么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姑娘的脑袋有问题啦!
不过……假若那位姑娘的脑袋有问题,那么他可以肯定二爷定然也是病得不轻!
唉!这到底是在上演什么戏码啊?
乌浩闻言再次白了口无遮拦的乌勒一眼,并伸出手轰上乌勒的后脑勺,将他想继续发表的「高论」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