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剑云很努力地不大骂出口,“我是说,是谁带你来的?京城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抵达的。”若没有熟悉路径的人带领,极有可能因路径不熟而误入沙漠或是沼泽地区而遭逢危险。
“哇!剑云哥哥怎幺知道是有人带我来的?”梁芙姬的脸上绽开一抹甜笑,再加上口气里渗入的崇拜,真可谓迷死人不偿命哩!
只可惜乔剑云一点也不为所动。一说清楚!”
“好嘛!做什幺这幺凶……”梁芙姬转着眼珠,口中咕哝着,“我先易容改装成男子溜出家门,然后再找到一队返回京城的商旅并找到领队付他银两,要他让我跟着旅队一起回京城。就这样。”
果然如他的猜测。看来她自己也很明白她那张脸是很容易惹出祸端的,而易容改装是最妥当的方法。只不过……
“到了京城以后,你就恢复这种打扮?”乔剑云指着她一身“女侠士”的打扮。一条金线镶边的宽腰带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舆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一清二楚,而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幺不妥之处,也彷若没有察觉众家男子对她所投注的垂涎目光。
“当然啦!”她理直气壮道:“我们都一年多没见了,我怕你会认不出我嘛!”
乔剑云尚不及对她理所当然的话语作出任何评论,一旁的纪士廷已然发出一声低呼。
“原来你就是传言中那个追着爷不放的“爱慕者”啊?”他惊叹地脱口而出。
爷还真是铁石心肠哩!假若是一位如同眼前这位天香国色的女人追逐着他,他恐怕早早就将人家带回家了。哪像爷,被追逐了数年仍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而且如果他没看错,他还觉得爷的眼光之中似乎还挟带着丝丝杀气呢!
“谁说我只是“爱慕者”?!”梁芙姬大眼瞟向纪士廷,投以一枚“不以为然”的白果。“我是剑云哥哥未来的娘子。”如晴天响雷般的话语一劈而下。
纪士廷震惊地张大了嘴,一旁的谷少云眼中亦闪现着惊异。
当然,在一旁偷听的“闲杂人等”更是张口结舌,惊骇于她大胆、不知羞耻的宣告。
“少自以为是,我可从未答应过。”低沉含怒的话语由恶狠狠瞪着她的乔剑云口中吐出。
一句童言稚语、戏言般的话,为什幺在经过几个年头后仍未从她的脑中消失或遗忘?她为什幺至今仍是咬着这句话不放?
苦恼、怒火,再加上一丝无法理解的悸动,混杂成一气地充盈在他的胸中,令他怎幺也咽不下去而气窒的梗在胸中徘徊不褪!
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他从来不需要担负这种“危险”又一相情愿的美丽负担。男女之间对他来说一向是很清楚明确的关系,他不愿也不肯招惹这种自动“黏”上来的麻烦,给自己背上添个包袱。否则他也不会在一年多前教梁千峰硬是将她逮回靖城严加看管,不让她有机会去打听他的消息且缠上他。
“你是没有答应,但是你也不曾反对过啊!那我为什幺要放弃说服你的机会?”梁芙姬歪着头,一脸不解地睇着他,完完全全忽略他周身幅射而出的火焰。“剑云哥哥,我长得不算太丑,又有一身武功可以陪着你到西域那些比较危险的地区洽谈商务,为什幺你还是不肯答应让我当你的娘子?”
“你只会成为我的麻烦!”乔剑云阴沉的眼继续瞪着她,简直是拿她的顽固没辙。
看来要教她死心自动离开是不可能了。而她只身待在京城也着实让他不能放心。毕竟她是梁千峰之女,如果她竟然在他已知的情况下发生危险,那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唯今之计也只好先暂时盯着她,然后再尽快通知梁干峰前来京城“逮”她回去。
“不会的,剑云哥哥。我有武功可以保护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她不以为然的摇头,娇憨又自信的神态惹人心怜。
“你说够了没有?!”他语气严厉的斥道。他不容易生气,但是她似乎也不怕他的怒火——偏偏他就是无法抑止一路升起的火气。
“够了、够了!”梁芙姬吐吐小舌,见风转舵的向不远处正战战兢兢不敢过于靠近的店小二招手,“这位大哥,麻烦你将我刚才所点的菜送来这里。”她笑咪咪的吩咐后,再将目光投向对座一直沉默不语的谷少云与纪士廷。
“啊!芙姬太失礼了,忙着跟剑云哥哥说话,倒是忘了跟两位大哥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