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无礼撇下的胡明珠,难堪至极的僵在原地,抹着厚厚脂粉的脸庞上一阵青白交错,眼中进出的忿恨之光直射向令她丢尽颜面、已然走远的两道伟岸背影——
雪官雪
是夜,才人睡不久的浚炎,强迫自己从一场不甚愉悦的梦境中苏醒——
他由床上坐起,眉头紧蹙地回想着令人心情不快的梦境,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多年之后,突然梦见那年在春日宴上,听见胡明珠那个虚伪的女人在背后评论他的一幕……该不会是因为今日在皇宫里意外碰见她的关系吧?
烦躁的情绪涌来,他神志变得清醒,顿时再无睡意。
片刻后,他默然下了床,随手抓来长裤套上,不畏冬夜寒意地光裸着刚猛坚实的胸膛走到寝房外,点燃桌上烛火,并在桌旁坐下。
烛光才亮起,俞恒的声音随即在房门外响起,并轻轻推开厅门。“爷?”
浚炎凝望烛火,忽然沉声令道:“到酒窖拿壶‘紫涛’来!”
“爷要饮酒?”俞恒诧异再问。在这夜深时刻,爷怎么突然想饮酒,且还是饮那后劲强得不得了的烈酒?
“对。快去取来!”
“是。”俞恒躬身,语带迟疑地建议,“爷,光饮酒极为伤身,可否让属下为爷准备几道热食,让爷先暖暖胃?”
“尽快送上来。”浚炎摆摆手。他知道即使不允,这个忠心的护卫还是会送来,索性同意了事。
俞恒得到应允后便退了下去,并吩咐婢女人内服侍主子添衣。服侍没炎起居的婢女芳儿随即走进寝房,将浚炎的衣物拿到桌旁。
“爷,天冷,奴婢为你加衣吧!”手里拎着男性里衣,芳儿目光一眨也不眨的凝在浚炎刚硬结实的赤裸胸膛上,眼里毫不保留地露出迷恋之光。
在爷身边服侍数月之久,以往她总在服侍更衣后便得退出去,现下意外得以在这夜半时分进寝房服侍,是否意味着她等待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若有所思的浚炎并未留意一向尽责的贴身婢女与以往不同的眼神及举止,心思兀自飘远,口中轻应一声,任由芳儿靠近为他套上次物。
谁知一会儿功夫,他的胸前持续传来异样骚动,他诧异回神,垂眼一看,只见一双不规矩的手正在他的胸前挑逗轻抚。
眼底掠过一抹奇异诡光,浚炎唇角微微一勾,噙着笑容淡声开口,“你在做什么?”
就如下午对八皇兄所说,他身边尽是如眼前这般的女人,所以他对女人的观感一点也不算偏激!
试想,如果连一个稍有姿色的婢女也妄想着一步登天、攀权附贵,那女人之于他,又有什么可期待及信任的?
“爷……”见主子似乎并无拒绝之意,芳儿心中暗喜,手零更加大胆地贴上他的胸膛,挑勾的眼神流转着诱惑波光瞅向他。“怎不干脆说出你想上我的床?”浚炎微挑俊眉,语音低沉。
“爷……让芳儿服侍你可好?”芳儿一听他之言,索性将身于偎贴向他,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得更加明确清楚。
她如果真能上了爷的床,就算只是一名侍寝,她在府里的地位也绝对不同于现在!
“你就这么心急地想爬上我的床?”浚炎撇撇嘴角,望着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大掌毫不客气,不带一丝柔意地隔着衣衫使劲捏住她一边乳房,眼底倏地闪过一抹阴沉。
“啊……”芳儿吃痛尖声叫喊,虽兴奋于他终于有回应,心底却也隐约有着不对劲的感觉。
蓦地,浚炎松开手,用力将她由自己身上推开——
“我看你已经忘了你被派到‘凌云院’时,总管告诫你的话了。”
猝不及防跌倒在地的芳儿,惊惧地看着他散发凌厉气势的俊逸脸庞,仍不死心地开口,“可……爷对芳儿很好……难道不是……”
浚炎眼中掠过一抹厉芒,“如果做奴仆的谨守本分做事,主子又何必刁难挑剔?这个道理你会不懂?”
“我……”芳儿面色转白,悔之已晚。原来是她过于自信了,以为有着暴烈脾气的他从不对她发怒,是因为对她另眼看待……谁知这一切只是她的误解!
浚炎瞥她一眼,嘴角泛起不屑冷笑。“有野心不能说不对,可惜你挑错对象了……难道没人告诉你,以往那些怀有异心的婢女的下场?我最讨厌像你这种不守本分、逾越规矩的下人!”
芳儿面如死灰,抖颤着身子,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来人!”他蓦地提气唤道。
守门的侍卫立刻飞奔而至,在门外候令,“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