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御林军带走了肃王,无论荣贵妃如何哭喊,都没能换来皇帝的动容。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皇儿被打入宗人府。
“皇上。”眼泪簌簌往下掉,荣贵妃哭得倒抽气,“皇儿为何要被打入宗人府,皇儿才回京不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皇上。”
撕心裂肺说不上,但这哭声也算凄冽。哀怨中带着愤怒,绕着御书房游荡。
关押肃王已是板上钉钉。
皇帝不想让荣贵妃再闹,此成命无法收回,再闹只会让她自己下不来台。他亲自上前扶起荣贵妃:“起来吧。”
“来人,送贵妃回宫歇息。”
公公入门,荣贵妃自知事情无回转,自觉自愿地跟着公公去了,走前只默默抹泪。
房中只剩下夜瑾煜与皇帝两人,怒气未消的皇帝沉默不语坐会桌前。
两父子对上眼,夜瑾煜主动打破僵局提及他一直想说的事:“父皇。宋蕴宁回京途中因舟车劳顿而病倒,眼下正在太医院疗养,不知父皇可否以宋蕴宁为国赈灾为由,多加赏赐珍稀药品好供她诊疗所用。”
“赏赐以安民心。”他补充道。
“哦?”
皇帝若有所思,夜瑾煜一席话打断了他因肃王阴郁的思绪:“既如此,便按太子说的做。朕会下令赏赐武侯一家,以示表彰。”
“多谢父皇体恤。”
夜瑾煜恭恭敬敬行完礼,在之后的一刻钟里将泽州城现在的状况说与皇帝,随后无话可讲便告辞,才走出御书房。
门边有一身影,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荣贵妃上上下下打量夜瑾煜,不屑一顾道:“本宫以为太子殿下是因旧疾突发才开口向皇上求药,太子最近病好些了吗?”
宫中人只懂踩低拜高,整日想的都是如何保全自己。
天空一只鸦雀飞过,惊叫出声,荣贵妃吓得身子微微一颤,她等不来夜瑾煜的回话,尴尬道:“太子殿下好威风,日后这气焰在本宫面前可收着点。”
夜瑾煜只觉耳边有只蚊子在嗡嗡地叫,抬脚出了御书房径直往出走,没有回头,连眼睛也不曾往荣贵妃的方向瞥上一眼。
“你……”声音轻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荣贵妃突然回过神,不想受了夜瑾煜的气还惹人口舌,剩下的话则憋了回去。
风穿过大殿,头上的步摇来回摇荡。
贴身宫女见荣贵妃正在气头上,用手挡在嘴边,赶紧递了话:“贵妃娘娘,肃王殿下才去了宗人府,您若要见殿下得赶快了。”
宗人府有宗人府的规矩,皇帝下圣谕言不得有人替肃王求情与放肃王出宗人府,抓住这时机去或许还有转机。
荣贵妃让宫女这一提醒才觉孰轻孰重,顾不得夜瑾煜,见其越走越远,她低声道:“走,去宗人府。”
出了御书房往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