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宋蕴宁温温柔柔的语气,岳栗一下来了精神,脱口而出:“奴在外守候小姐,来了两个孩子自称您是他们的娘亲。这孩子分明是端阳公主带来看您的,他们叫太子殿下父王叫您娘亲?”
宋蕴宁一时语塞,搞不好是那两个小鬼头又闹起以前的玩笑了,说了不可当着外人的面叫娘亲,出去几月就又忘了。
说话的空挡去桌上端来热水递给宋蕴宁,岳栗滔滔不绝:“奴只是困扰为何您与太子殿下都有孩子了还两地分居,奴不懂。只不过奴看小皇子和小郡主长得还真像您,白白净净的。”
杯子悬在空中,没有人伸手来接。
“小姐?”岳栗疑惑地看着宋蕴宁陷入沉思,双眼怔怔地盯着窗外出神。
若非今日岳栗突兀提上这么一句,宋蕴宁永远都不会把团子和圆子当作自己的孩子去想,团子的嘴像极了宋言澈的薄唇,而圆子的一双杏眼与她如出一辙。
孩子,太子殿下与我的孩子?
“小姐。”
岳栗再叫一声,宋蕴宁旋即从思绪中抽身,迟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
热水入喉暖了胃,空荡荡的肚子好受了些。此事恐有蹊跷,得想办法弄弄明白。
“我身子好多了,先回武侯府。”宋蕴宁一饮而尽,拿过手帕擦了嘴,“不知初禾归家去是否告知父亲母亲说我病了,得早日归家让他们放心。”
没有寻到问题的答案,岳栗只当是宋蕴宁不想提及,打法了心头的疑惑应话去将房里的衣物首饰都收了起来。
大病未愈,宋蕴宁在岳栗的搀扶下走得慢,而岳栗则是五大三粗惯了生怕哪里让主子不舒服,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斜着腰苟着背,缓缓向前。
刚到门口,门外就传来了惊呼。
“天哪!”武侯夫人不顾侍卫阻拦往里进,上来揽住宋蕴宁,“天呐,我的儿。吃了不少苦,黑了!你黑了,又瘦了。”
手在宋蕴宁脸上摸了又摸,武侯夫人想憋但终究是没憋住,抽泣不停。
宋振云站在原地踟蹰没能上前,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蕴宁啊,此去当真幸苦。为父汗颜,终究是比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爹,娘。”宋蕴宁微弯膝盖便被武侯夫人扶了起来,“言澈在外习得了做将军的本事,立下了汗马功劳,安全无事但请您二老放心。”
从东宫回武侯府的这一路,武侯夫人从未放开宋蕴宁的手,一直拽得紧紧的,生怕这女儿说走就又走了。
骨节分明嫩滑的一双小姐手,瘦得只能摸到骨头。不知在赈灾时做了什么苦活儿,握在手里竟有了薄薄一层老茧。
“到了,来下车。”武侯夫人搀扶宋蕴宁下车。
路上她听说了岳栗的故事,想着是太子殿下专指给女儿的人,不好驳面子也就笑笑没言语,只当家里多养一个仆人。
宋振云先回堂屋,他走前嘱咐下人准备好饭菜,都是宋蕴宁爱吃的菜。
圆桌上摆满了点心小吃还有宋蕴宁爱喝的莲子羹,荤素皆有,好生数数得有十六个菜,岳栗从未见过这种大阵仗,吃个饭竟如此繁盛。
“坐。”宋振云亲自给宋蕴宁拉开凳子,又让小厮加了椅子,“蕴宁快坐下吃饭。岳栗姑娘既是新到府上,今日便一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