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脚步声走上来，停在门外不动。

“咳，吕校长。”

外面的人咳嗽一声。

吕高华惊得身子一震，吴欣欣的脸也一下子吓白。

这是郝枫的声音。

他们倏然分开，狼狈地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啪。”

吕高华欲盖弥彰地将电灯关了，将吴欣欣的手紧紧抓住。

“吕校长，你开个门。你身体怎么样啊？”

“刚才有老师来说，你身体不好，我来看看你。”

原来真有老师跟踪我？

吴欣欣心惊肉跳，站在黑暗里瑟瑟直抖。

吕高华将她按坐在床沿上，一只手紧紧掩住她嘴巴，屏住呼吸不敢吱声。

“咚咚。”

郝枫开始敲门，敲了几记，自言自语：

“奇怪，我刚才看到里面还亮着灯光，怎么没声音？”

吕高华赤着脚把吴欣欣轻轻扶到里面的卫生间，关在里面，然后退到床边躺下来，假装被吵醒的样子，沙哑着嗓子问：

“谁呀？”

“我，郝枫。”

“哦，郝主任，我睡了。”

“你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出一身汗就好了，跟上次一样，你回去吧。”

“那好，有什么，你打我手机，啊。”

“好的。”

门外的脚步声下去了。

到了楼下，一个女人的声音模糊地传上来：

“吕校长怎么样？”

“他睡了，没开门。”

“没开门？”

另一个女人惊讶的声音。

吴欣欣分辨出，前一个女人是刘晓红，后面那个女人是郁老师。

她坐在马桶上，吓得气都不敢透，竖着耳朵听着下面的动静。

“应该让他开门，看看他身体到底怎么样？”

郁老师继续鼓动。

我的天哪，吴欣欣心里发紧，身上炸毛。

这女人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郝主任，今晚，吴老师早就回家了，你家里有什么事？”

刘晓红用提醒的口气问郝枫。

郝枫沉默。

过了好一会，才嘟哝了一句：“我，不知道。”

说着往远处走去。

吴欣欣松了一口气。

她悄悄走出来，不敢拉灯，像幽灵一样站在黑暗里，默默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吕高华。

吕高华余悸未消：“差点把我吓死。”

吴欣欣还是固执出声：

“所以，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偷偷摸摸，迟早要身败名裂的。”

吕高华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我真的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