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尸体存回冷库去。当时冷库保管员是王矮虎。他可以作证。”
“然后,我们就结伴走出去下班。”
“我狠狠夸奖了皛莜几句,表扬她爱业务、动脑筋、肯学习,说这个季度奖金下来,咱们科室第一份厚的就给她。”
“但皛莜突然想起什么,说落下了什么东西在办公室,要回去拿一趟。”
“我说一起陪她回去。但她坚决不同意,说我儿子要高考了,时间这么晚,让我赶快先回家。她回办公室一趟就走了。”
“我也没多想,心想单位还有人,如果是办公室没关系,就下班了。”
“第二天,我没见到皛莜。打电话发信息她也没回。”
“我也没当回事。头一天加班那么晚,睡过头也是常有的,也就没找她。”
“尤娜一家,来搞吊唁仪式。看到她女儿的尸体,容貌完全复原,与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她妈妈当时就哭了。”
“她爸爸也哭,全家都抱头痛哭。都说我们殡仪馆手艺太棒了。她妈妈还特意把我拉到一旁,千恩万谢,说服务太满意了,一定送我们锦旗,让殡仪馆给我们奖金。”
“当天下午吊唁完毕,就送去火化。”
“谁知道····”
梅婷仿佛表情惊恐、扭曲起来:“听,听焚尸炉那边说,尸体送进去刚开始烧,就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把抓下脸上的面具····”
“那焚尸炉里的,居然是···”
她呜呜哭了起来,泣不成声。
“???”
众人面面相觑。
唐婉悠心中有一股不祥预感,低声道:“被送入焚尸炉的,到底是谁?难道不是死掉的尤娜?”
“不,不是!”
梅婷眼睛红/肿,哽咽道:“院长,我真的···讲不下去了。让我出去透透气。”
王馆长叹了口气:“行吧,你去吧,顺便把当天焚尸炉的张富贵和耿松杰叫来。他们知道一些情况。”
“是!”
梅婷掩面而出,泪水涟涟,从她指头缝中流淌而出。
但叶凡神目如电。
他能透过指头缝敏锐看到,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梅婷的嘴角却貌似····微微翘起一丝诡异弧度?
她,在笑?
她,居然在笑?
明明手下的女孩,出现了如此恐怖的遭遇,她居然笑得出来?
这是何等样人?
不一会,两个男人就走了进来,表情凝重,目光闪烁。
“馆长,刚才那个女治安官和手下,已经盘问了我们很久了。”
一个麻杆似的高瘦个,抱怨道:“她们刨根问底,非要问我们跟皛莜是不是有过节、有宿怨,好像皛莜被烧死是我们故意似的!切!真是···”
另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紧张交错着十指,咬着下唇默默不语。
王馆长疲惫摇头道:“坐下吧,跟叶天师说实话,那天下午,你们怎么搞的?”
“什么叫我们怎么搞的?我们都是按照规定流程办事啊!一点责任都没有!”
瘦麻杆男人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
“我没说你们有责任!”
王馆长脸色铁青道:“只让你们说事情经过,你赤眉白脸啥?”
瘦麻杆男人冷哼道:“那天下午,是我俩值班。我们焚烧室两班倒,干一天休一天,摊上这事也算我们倒霉。”
“那天,是化妆室在吊唁厅那边通知,说家属吊唁完了,要送过来烧尸。”
“我看过单子,单子上有出库老头王矮虎签字,还有梅婷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