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此偷偷摸摸,不守妇道……溶儿总是心有不安……”
“溶儿,你就不必顾虑这些了.只要你让朕得偿所愿,朕自会合理处置岳鹏举.再想法令你名正言顺进宫,从此天长地久相守……”
“这,能成么?”
“朕贵为天子,拥有天下,有什么不能成的?溶儿,你放心……”
花溶笑得花枝乱颤:“官家,切切不可急在一时……”
赵德基但觉她身上那股微微的香味,越来越催发心里的激情,而且,他已经完全肯定,自己的肌体诱发了多年不曾有过的真正的男性雄风,这和王继先的壮阳药的反应是完全不一样的.对自己一生不曾征服的女人的强烈的欲望,要生儿子的迫切渴望,成为最最厉害的壮阳药,他面色通红,呼吸急促,拥住花溶就欲成其好事.
“溶儿……”
“官家先别着急.溶儿知道有一处可以求子的神庙,溶儿明日想先去替官家祈福……也是替自己祈福……”
“好好好,溶儿,你今日侍寝,明日祈福,一定能生下儿子.只要你生下儿子,便是要天上的月亮,朕也摘给你……只是现在,我们……”
“官家……”
她罗帕轻挥.赵德基越看越爱,浑身却越来越软,手脚酸软,飘飘欲仙,像进入了一个如真似幻的仙家境地,眼前一花,身子摇摇欲坠.花溶伸手扶住他,继续媚声软语:“官家……嗯……”她手脚麻利地将赵德基扶上床,脱掉衣服,盖好被子,嘴里还是断断续续地撒娇:“官家……溶儿又看中了一座园子,比‘怡园’更漂亮……”
赵德基此时已经陷入了完全的熟睡状态.花溶一边发出嘤嘤嗡嗡的声音,一边习惯性地摸怀里的匕首——才想起方才进宫时,已经被康公公拿走了.见皇帝,身边自然不能带任何兵刃,所以,她只剩罗帕.
小弓,匕首,罗帕,是她防身的三件利器.罗帕是她回临安时新添的,还是岳鹏举替她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在临安的日子,夫妻二人整日朝不保夕,尤其是岳鹏举,因为担心妻子,更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如今,这罗帕终于派上了用场,它所发出的迷迭香,足够赵德基飘飘欲仙地睡足6个时辰.
她站起身,听着面前这张猥琐的头颅发出的呼吸声,环顾四周,找不到任何锋利的兵刃.
心里急促得几乎要跳出胸腔:一个狂野的声音在尖叫——杀了他,杀了这个无耻的祸胎!这是比秦桧,比王君华这对狗男女.婉婉的死,李巧娘的死,甚至不久以后,自己夫妻的死——所有祸源,皆出他身!
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
她再次环顾四周,门紧闭着,屋子里只是一些精美的大花瓶,一些静雅的字画.她的目光落在一只钧窑的大花瓶上,这样的碎片,也足以能赵德基致命.
可是,杀了他之后,自己怎能脱身?自己的儿子又该怎么办?还有岳鹏举!
她站起来,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来.
伸头到内里一看,只见赵德基“睡”得正香甜.他还是不放心,走进去又悄悄查看几眼,但见赵德基呼吸均匀,睡得十分香甜,才放下心来,不敢惊扰了圣驾春梦.
他交出匕首递给花溶,笑容十分暧昧,压低了声音:“哎,岳夫人,您慢走……”
花溶羞答答的:“康大官,烦劳先送我回去……后日,我再随康大官进宫……”她拿出一大锭金子,“多谢康大官……”
在她还没成为皇帝的嫔妃之前,以维持官家“不好女色”的圣德.康公公不疑有他,接过金子藏在怀里,立刻送她出去.
走着走着,他觉得老大不对劲,细细一嗅,身边佳人暗香扑鼻,却非自己昔日熟悉的味道.他偷眼看花溶,但见她面上早已消失了那种“销魂”的颜色,他的手不经意间碰触到她的手——发现她手背冰凉.
花溶只是低头走路,并未发现康公公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