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拼命,只是为了赶一部电梯,也让陈瑶突然清楚了他的选择,原来茵茵的电梯刚刚下去,所以那一部电梯要从最底层重新返回来似乎还没有他跑到四十五楼再乘坐四十五楼的电梯来得快。
柯正威算得好精确呀。
“那么想陪着她,为什么刚刚不追进电梯里。”有些吃味了,竟然为了茵茵而再次拼命,连带的她也跟着差点跑岔了气。
“难道你不想去吗?”
陈瑶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脸上绽开了笑意,“原来你是为了等我,谢谢你,威。”说话间,嫣红的唇已是飞快的在他的面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耸耸肩,他不置可否,三个月,既然选择陪着她走过生命中的最后一刻,那么他也会将就她的一切,即使他根本不爱她。
总是多了一些怜悯吧,至少她救过他,至少她是真心待他的。
电梯仿佛漫长的下坠过程中,他的心里也在默默的祈祷最好赤列翔遇到了塞车,他迟到了,这样茵茵就还会等在大门口,他也就还有机会与他们一起吃饭了。
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柯正威在出了电梯后再一次快步的向透明的玻璃门走去,那台阶上依稀是茵茵的身影,她轻踱着步,似乎赤列翔果真没有到。
“威,我们要去哪一家饭店吃饭呀。”陈瑶如影随形的跟在他的身后,笑涔涔的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走吧。”拉着她迅速的走到了玻璃门前。
开门的刹那,一辆车正巧停在了茵茵的面前。
弯身,茵茵优雅的坐进了赤列翔的车。
再转眼已飞一样的驶离了启航的大门口。
来不及了,看着赤列翔那辆绝尘而去的车,他着急了,来不及去地下停车场开自己的车子了,不如就打的士吧。
一个响指,他唤来了保安,“帮我叫一辆的士,立刻,马上。”
“好的,柯先生。”
笨蛋呀,明知道他急着叫车,还在这里跟他客套的浪费了五秒钟的时间。
“威,不如坐我的车吧。”陈瑶细声细气的说道。
“在哪?”
“就在那呀。”手指一扬,果然五米外那辆招摇的红色保时捷正违章的停在路边。
她还真是胆子大,也不怕她的车被人拖走。
“走。”顾不了许多,赤列翔的车已经要脱离他的视线了。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了保时捷,车起,那飞一样的速度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
距离在慢慢的缩短,而他距离茵茵也越来越近了。
那距离突然让他感慨万分,两个相爱的人,如果真心的彼此爱着,那么即使相隔万水千山也依然阻不断彼此间的相互牵挂。而两个无爱的人,即使离得再近,一如此刻的他与陈瑶,但是却再也擦不出任何的火花。
赤列翔的车终于减速了,车子停在了一家连锁的冰点咖啡店的门前。
陈瑶知趣的也停下了车。
门开,她迅速的走到柯正威的身边,手挽着他的手臂,招摇的向茵茵走去,而柯正威居然忘记了拉开她的纠缠。
一抹笑意漾在茵茵的脸上,她优雅的牵过赤列翔的手,轻摇间宛如情侣一般的向着冰典咖啡的大门走去。
柯正威的眸中在这一刻就只有那一双交握在一起的手,是那样的碍眼……
舒缓的音乐流淌在冰典咖啡的每一个空间,聆听音乐是一种美的享受,可是此时,坐在茵茵与赤列翔隔壁桌子上的柯正威侧耳倾听的却不是音乐,而是赤列翔与茵茵的对话。
曾几何时,自已竟如小太保一样的喜欢跟踪了,可是柯正威已经无法管住自己,茵茵在哪里,他的脚就仿佛有磁铁吸引一样的随着她转。
“阿翔,你的头发很随性。”茵茵完全无视柯正威的出现,居然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轻撩了一下赤列翔那散落在额前的碎发,那情形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习惯了,剪太短了不好看。”微笑着,赤列翔一向温文尔雅。
“看过好多的艺术家留着长发,很个性也更是洒脱,不知道阿翔你要是留长发了会是什么样子。”啜饮着杯中香甜的玉米汁,茵茵也很随意的问道。
赤列翔的眸子轻轻一闪,波光潋滟的瞬间仿佛有什么飞逝而过,“长发让你很飘逸。”他由衷的赞美着茵茵,却也是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茵茵的问题。
“有时候习惯是无法言说的,我习惯了一头的长发,所以无论美与不美,甚至都不想要去改变,但或许有一天当我厌倦了这样的长发,剪刀轻落让发片片洒落时,我也不会不舍,因为发的长与短不过是一些表象的外在,我的心依旧还是自己,永远也不会改变。”轻柔的音乐伴着她的话语仿佛在诉说一个久远的故事一样,说者有心,而听者呢,此时无意又似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