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回暖,万物也在悄然间成长,整个南国也被绿意包裹,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每当这个季节,南国皇族都会组织一场春猎赛,通过运动的方式角逐出国内武艺最高强的前三甲,南宫傲也会为他们准备丰厚的奖赏。
按理来讲,这种活动大多都是皇亲国戚才能参加的。奈何到了南宫傲这一辈,人丁稀少,加上太后已薨,整个皇室更凑不出几个人来。
今年南宫楚又在边疆支援,除了南宫傲和南宫念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人可以上。
无奈之下,南宫傲也只好更改规则,用这种方式来选拔人才。
正巧,赵浅也在宫中,南宫傲便想着带着这丫头一起。
春江围场。
这是皇家围场,也是每年春猎的特定场所。为了保证春猎期间皇上的安全,南宫念被提前委派到这里。
而赵浅这个拖油瓶,自然要跟着一道过来。
“赵浅,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天除了烦我以外,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吗?”
南宫念真的很好奇,赵浅堂堂一个公主,琴棋书画样样不同,只会缠着他四处闲逛,难道蒙北部落主当真如此宠爱女儿,从生出那一刻起,便想着要养在身边一辈子?
赵浅听完他的话,脸色不禁难看起来,随即开口说道,“少爷,请你抬头看看天,现在可是白天,你不可以用这种语气同我讲话。”
白天,南宫念是她赵浅的贴身护卫,除了听从他的安排以外,不可有任何反驳。
当然,到了晚上,赵浅可以勉强让南宫念有点少爷脾气。
南宫念听完她这番话,虽心里有火,却也不敢多说,只好忍气吞声下来。
“大小姐,你没看到我要收拾东西了吗?明天皇上就要过来了,若是这些帐篷搭不起来,你让皇上住哪?荒郊野岭吗?”
自打来了这围场,赵浅便起了兴致,一直在南宫念身边问这问那,根本没给他时间安排其他事情。
如今天已经渐渐迟暮,他们若是再不抓紧,恐怕明天之前很难完成。
赵浅听完他的话,抿抿嘴,接着说道,“行了,我不烦你了,还不成吗?我跟你一起,这样速度快些。”
赵浅平日虽然嘴毒,但心却是善良的。这一点,南宫念也深有体会。
好歹他们也一起相处了一月有余,两人也从刚开始的互相瞧不上,渐渐转变为忍受对方。
南宫念有时也不明白,这女人身上到底有何魔力?居然让一向怕麻烦的他任劳任怨服务。
“这还差不多。”
听完她的话,南宫念脸上这才浮出笑意,两人一起动手,开始完成皇上交代下来的任务。
第二天,大部队便驻扎春江围场,除皇亲国戚以外,还来了京城不少大人物。
比如宁远侯梁洲、还有代父观战的傅文君等人,一瞬间,原本寂静的围场变得热闹起来。
“浅儿,早就听完蒙北公主骑射一流,今日,朕定要见识一番。”
南宫傲见到赵浅,第一句话便是同她开玩笑,可见这姑娘在皇上心中地位如何。
先不说她为人如何,就凭她的身份,就可受到南宫傲的特殊对待。
赵浅听完皇上的话,先是微微俯身,行礼,随即开口说道,“皇上谬赞了,小女子只是自小对骑射感兴趣,一流当真谈不上。”
南宫念就站在她身边,冷眼看着这女人自己搭起戏台子唱戏。
从南宫傲组织春猎之前,他一直以为这女人不懂骑射,只是性格较为豪爽。直到昨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赵浅,都是她刻意装扮出来的。
也许今日的赵浅,也并未做到十分真实,但南宫念绝对相信,这女人在骑射上一定有天赋。
不然,像这种大场合,她又怎会镇定自若地接下挑战呢?
所以,南宫念也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在赛场上秒杀赵浅。
今天是第一日,所以南宫傲并未安排太多赛程,而是吩咐大家先行休息。
第二天,真正的比赛才拉开帷幕。
赵浅为比赛的确用心,刻意起来很早,在骑射场练习。
南宫念醒来时,那女人已经练了一个时辰有余。
“不是吧?赵浅,你这是在干嘛?”
南宫念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这女人,平日最为懒惰,若不睡到日上三竿,根本不会起来。
看来这次,她对这场比赛真的用心了。
赵浅闻声望去,发现是南宫念在同自己搭话,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当然。”
她心里很清楚,在这个赛场上,自己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先不说她实力如何,只说她站在这片围场上,代表的就不是赵浅自己。
她代表的,是蒙北部落的实力,正因如此,赵浅才不会放弃。
南宫念眼疾,发现赵浅的手已经因长期练习受伤,鲜血也顺着她的掌心渐渐流下。
“喂,赵浅,赶紧停下。”
南宫念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命令。
赵浅疑惑的望向他,眼中尽是迷茫,“干嘛?我在这练习影响你了?”
她很不明白,自己安静的在这里练习射箭,与这男人有何干?
南宫念见这女人不死心,立马开口回应道,“你难道没感觉吗?你的手可一直在流血。”
他话音刚落,赵浅低头望向自己掌心,才发现手心已经开裂,鲜血也顺着伤口留下。
不过这些,对于赵浅这种长期练习骑射的人而言,根本不足挂齿。
“那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她面不改色,依旧撩拨自己手中的弓。
不知为何,南宫念听完她这番话,心里的火气瞬间上升,立刻上前夺过她手中的弓箭。
“你一个女人,有必要这么逞强吗?听话,跟我回去,我给你上药。”
南宫念的动作非常迅速,赵浅还未来得及推脱,手腕就已经被这男人紧紧攥住,直奔他的营帐走去。
“喂,南宫念,我真的没事……”
“闭嘴,别惹我生气。”
赵浅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南宫念直接拒绝。
看着他那副坚定模样,赵浅也只好默不作声。
而他们谁也没发现,骑射场中央那颗老槐树后,暗藏玄机。
傅文君冷眼盯着亲密的两人,手掌紧攥成拳。
好在南宫念准备充分,带了一些急救包扎用到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倒是拯救了赵浅。
“你看,伤口都已经这么深了,若是你再继续练下去,怕是下午比赛真开始时,你都用不上劲了。”
这句话南宫念绝对没有开玩笑,即便是手段老成的骑射手,她毕竟也是人。
赵浅听完,撇撇嘴,没有回应,只是安静的盯着他。
不得不说,今天的南宫念,似乎有一点不一样。
从前的他,最为擅长同她一般见识,就算是零星小事也要议论出个输赢。
但这一次,他显然没有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