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了刚刚在医院里护士给的医用口罩带上,就低着头走进了那家咖啡厅,找了个邢志遥背后的位置,慌里慌张地向那边瞥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和邢志遥见面的竟然是白曼。
这下谜底解开了!
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邢志遥知道自己和萧逸城的事,为什么知道自己入职信普集团,为什么邢志遥说在信普集团有眼线,为什么本来销声匿迹的他又回来纠缠。
安琪紧紧地握起了拳头,指甲被攥得发白,她没有过去质问那两个人,对于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人,质问又有什么意义?
她恨恨地看着,突然发现邢志遥嬉皮笑脸地抓住了白曼的手,而白曼竟然没有挣脱,只是在表情上有些不悦,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她还动用了色诱这一招?这代价有些大吧?以白曼的身份,这么做也太得不偿失了。
想着萧逸城还饿着肚子躺在病床上,她又低着头匆匆地跑了出来,心事重重地向粥上皇走去。
当拎着粥和小笼包回到病房时,看到萧逸城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落叶,窗外是一个小花园,金黄的落叶铺满了林荫道,显得又唯美又凄凉。
安琪把粥放在小桌板上,打开了盖子,萧逸城接过了一次性的塑料勺,慢慢吃了起来。
“呃……肇事者真的是余大友?”安琪看似无心地问道。
“嗯。”
安琪的内心的愧疚刹那间翻涌起来:“对不起,我真是没用,这么点小事都没办好。”
“你先别太自责,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萧逸城面无表情,但丝毫没有责怪安琪的意思。
“哪里……不对?”
“这不像是余大友干得出来的事儿,纵然那天你让他非常生气,他也没这个魄力敢撞我的车。小时候有一次姑姑和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村子里的小流氓,余大友竟然都没有去拼命,而是撒腿跑回了村子去叫人帮忙,这一来一回至少得半个钟头,你说这么个怂人怎么会因为你的几句话来拼这个命呢?所以我总觉得这个事情另有隐情。”
“那你姑姑不是被……”安琪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余大友身上了。
萧逸城叹了口气:“姑姑说没事,那我们就当没事吧,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其实你姑姑也挺可怜的,嫁给这么一个人,这辈子也太憋屈了。”安琪感慨道。
“他们俩只有在刻薄我这上面能谈到一块去,每次都能很快达成共识,也可算是般配。”
萧逸城的话让安琪感到很不对劲:“但是今天你昏迷的时候你姑姑来看过你,她还哭得很伤心。”
“怎么可能……也许是为了余大友吧,可能是觉得给他求情难度太大。”
萧逸城还能走路,坚持不需要安琪陪床,她虽然心里依然很愧疚,但也没再坚持,想起今天看到白曼和邢志遥在一起的情形,觉得自己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反而开始羡慕起萧逸城来,至少他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而自己则是心理上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