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她始终觉得少了些什么,可思索半天也没看出缘由。
“确实奇怪。人说盖棺定论,这棺材却没有棺材盖。”
是啊,怎么会没有棺材盖呢?一口空棺,没有棺材盖的棺材。
忽然,空桑锦像是想起什么,朝着洞内石壁走去,俯首贴耳倾听,有水流的声响。果然,这洞内另藏乾坤。
空桑锦从袋子里掏出一捆炸药,炸开了石壁,是另一处洞穴。比他们现在所处的洞穴小很多,只容得下一人大小。是子母穴。
里面夜明珠常亮,灯火通明,整个洞穴熠熠生辉。子穴中并没有寻到棺材盖,只有中间放置的一处锦盒。
“这里面不会就是冥炆的解药?”伸手触碰时,被灵力阻挡。
“传说冥炆的解药是赤翎的心头血。而赤翎已经消失百年,这里怎么会出现他的心头血。”
而且方才被灵力阻挡,分明是不想被人夺取。
空桑锦试着去取,奇怪的并没有灵力阻挡。看来这锦盒也有了灵智,知晓善恶,知道赫连野是大魔头。
“你怎么取得?”
空桑锦未曾理会。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盏玉瓶,玉瓶中却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被骗了?还是真正的玉瓶早已落经他人之手?无论哪种缘由都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空瓶?”赫连野将玉瓶丢掷,压抑着怒火,转而笑道:
“被鸩耍了,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没想到竟是一场算计。”
“真是便宜他了。”
“这是真的。你看。”
空桑锦指向母穴中的空棺,方才还是死意沉沉的空棺,此刻像是充满了生命力,鲜活起来。与其说是棺材鲜活起来,不如说是棺材内的“东西”活了过来。
是赤翎不错了。
赤翎的魂灵铸成人形,一袭玄袍,墨发未束,剑眉星目,有妖孽的邪肆,又有仙人之姿的正道。果真是俊美无双,令四界神往。光是一丝游魂尚且令人如痴如醉。
见到两人,赤翎犹见故人,熟络的开口:
“没想到我的残魂竟能再见到你们。”
眼神落在赫连野身上,一番探视后满是鄙夷。
“你竟沦落至此。为了那个女人,竟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掌中聚气,一掌劈向赫连野。
空桑锦自然知道赤翎所言何意,只是如今的赫连野并不是妖王,没有灵力承受赤翎的怒意。
想也没想,挡在了赫连野身前。她以为必死无疑。可一阵强光之后,他们都还活着。
赤翎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他们。眼中有意外,但转瞬即逝的被掩藏。
“你体内有那女人的神识。怪不得他会成这副模样。”
“你们此行的目的,我没有冥炆的解药。”
“你是赤翎,怎么会没有解药。”赫连野神色复杂。空桑锦一次又一次的舍命救他,究竟是为何?他没有她能利用的价值,只有一副残缺的躯体。
“我只是一缕游魂,□□已腐,哪里还有心头血。百年未见,你竟愚蠢至此。有时我会想,你究竟是不是他。”
“你是妖族战神赤翎,若想解这冥炆之毒,有何困难。”赫连野直起身,神色冷漠,眉间的痣被血色浸染,透着诡秘。与之比较,气势竟不输半分。
“你说得不错,可我,若不想解呢。”赤翎温润的笑着,仿佛只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空桑锦见罢,并不想激怒赤翎。他虽只是一缕游魂,可想要杀他们易如反掌。
“将军勿怪,我们只是讨要解药,若将军不便,那便罢了。叨扰了将军。”
“你倒是会看眼色。和那女人一点不像。她不如你怯弱。”
像是回忆到什么,面上浮现出一股柔情。
“我和她,本就不是一人。将军是在透过我想起了谁。”空桑锦直直的盯着赤翎。她知他说的息尘。
“故人罢了。解药我确实没有。不过你们体内的冥炆是经我炼化过后的,承受痛苦,却不伤及性命。”
“如此,多谢将军。”
“既然是故人来访,我便赠你一物。”说罢将一股灵力注入赫连野体内。只着片刻间,赫连野身体漂浮于空中,与赤翎平立。他痛苦不堪,脖颈青筋暴露,血色将要喷涌而出,周身散发着黑气。双拳紧握,嘴唇被咬破,口中殷热顺着嘴角蔓延。
“我将所有的冥炆注入你体内,大有裨益。但能不能保得住,得看你本事了。”赤翎意味深长的笑着,身体逐渐化为烟雾,消散于空中。最后一缕魂灵也消散了。待赤翎消失殆尽之后,赫连野也完全吸收了冥炆。体内暗潮汹涌,却意外的通畅舒适。
“我们快走吧。先前妖怪不敢靠近,想来是因为赤翎亡魂镇守此地。现在你体内藏着冥炆,过不了多久那些妖怪便会闻着味赶来。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可这只有来路,没有退路,现在更只有一个封闭的洞穴,既无来路,也无退路。如何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