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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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原本的计划是?”

白锦棠盘膝坐在旁边,询问这个自称“柳无别”的病秧子。

柳无别淡淡道:“那道士师承万煞渊鬼谷,有点名头,人称罗煞鬼师,擅长驱鬼驭尸,这座地宫便是他的地盘,地宫中到处都是他炼制的鬼仆,凭你们之力,若想强攻逃离,难于登天。”

听上去也是个大佬啊,要是能蹭到这什么罗煞鬼师的气运就好了,白锦棠压下心头的几分遗憾,努力跟上柳无别的思路:“既然强攻不行,那要怎么智取呢。”

柳无别低咳了几声:“首先,我们得先从这个地牢里出去,黑暗不仅阻挡我们的视线,还更有利于鬼物活动。”

白锦棠托着下巴,更茫然了:“怎么出去?”

他们一来看不到地牢出口在哪里,二来看不到守在地牢里的僵尸,想出去很难吧。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简单,”柳无别低低地笑了起来,话锋忽而一转:“你知道那道士为何派你过来破我元阳吗?”

啊,元阳,白锦棠按了按额头,莫名觉得这两个字有点烫嘴,口中诚实道:“不知道。”

柳无别语气微嘲:“他想将我炼制为尸王,可我偏偏体质特殊,他唯有破我元阳,才能成功将至纯阴气灌注入我的体内。”

白锦棠似懂非懂,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哦。”

柳无别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你就一个哦字?没有别的话想说?”

这个倒还是有的,白锦棠想了想,提出了其中一个疑点:“既然他想破你……呃……那你现在病恹恹的,不是任人宰割吗?为什么他还要专门找那么多女人过来呢?”

柳无别似乎因她的话而沉默了一会儿,好半晌才语气复杂地问:“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白锦棠一听就警惕了:“这跟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但凡有点修为的人都该知道,”柳无别缓缓道:“只有修士本人心甘情愿,才能散出元阳,不然,是可以强行忍住的,可你,竟连这个最基础的修真界常识都一窍不通,这让我不由怀疑……”

白锦棠听不下去了,她一个刚出新手村的菜鸟,谁知道破个元阳还有那么多讲究,白锦棠生怕柳无别刨根问底,不由打断他,并斩钉截铁道:“不用怀疑,我今年的确还没成年,只有区区八岁,不知道难道不正常吗?”

“……”

柳无别似乎再度被她的话噎到了,好半晌没说话,好久才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你,八岁?”

白锦棠坚定地应了一声。

“啊,恕在下眼拙,竟没能看出你的真实年龄,”柳无别口吐阴阳怪气之语:“你会原谅我的吧,巨婴妖兽宝宝?”

白锦棠:“?”什么鬼!

好贱,啊啊啊啊,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贱嘴!

成功将白锦棠阴阳怪气到不吱声,柳无别似乎满意了不少,恢复了正常人的语气:“炼尸王呢,需要在圆月之日,尸体最好也是新鲜的,成功率会更大。我算了算时间,下一个圆月大概就在两日后。”

“届时,我便假装被你勾引,但没有完全被你勾引,时间紧迫,那道士必定不会另找女人过来,而会选择再给你宽限点时间。”

白锦棠若有所悟:“等两日期限已到,他就会把我们转移到圆月之下,而且,为了保证你的尸体新鲜,他大概率会选择破了你元阳后再现杀……”

柳无别:“对了,就是这样。”

白锦棠:“出去是出去了,那个罗煞鬼师怎么对付?”

柳无别正要开口,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忽然从某个方向传来,白锦棠反应了几秒,才忽然意识到,那是开锁声!

该不会是道士过来考察我的勾引成果了吧!

刚刚还在和柳无别密谋如何对付人家,转眼间正主就出现了,白锦棠一时间呆滞在了原地,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一只手忽而伸了过来,精准地握住白锦棠的手腕,而后大力一拽——

白锦棠猝不及防,再次扑倒在柳无别的身上,瞬间异香扑鼻,白锦棠被这香味冲得头昏眼花,好不容易勉强拉回思绪,就听身下的柳无别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快演!”

演?演什么?

黑暗里,白锦棠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他们的计划。

“……”

都是为了活下去,成大事者不拘名节!白锦棠在心里默念一句勿怪,而后一鼓作气,开演!

只听“撕拉”一声,白锦棠出手如电,先把柳无别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大片,然后又伸出罪恶的手,顺手把柳无别的头发揉得更像惨遭.蹂.躏的模样。

柳无别:“……”

白锦棠:不能怪我粗鲁,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先混过去,大不了出去后再赔他一套衣服。

随着地牢大门开启,一缕白色的亮光从门缝溢了进来,牢中的低等毛僵瞬间又生出异动,直到空灵的铃铛声响起,方才恢复了平静。

“到什么地步了,”一个黄袍道士缓缓走近,借着门口落进来的隐约亮光看清了牢里的情况。

令他欣慰的是,这次抓来的女子的确颇有手段,竟连从前不让任何人近身的柳无别也难以招架,任她摆布。

可等他走近细看,才发现这两人并未真正成事。

甚至柳无别听到动静,好像忽然惊醒了过来,落在虚空里的目光动了动,像是木偶挣脱了丝线的束缚,竟伸出手,抓住了那女子的手腕。

俨然是一个抗拒的信号。

那女子好像急了:“道长,你怎么偏要这时候过来,我按照你的吩咐,本来都快成功了……”

罗煞鬼师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交谈间,那柳无别好像彻底清醒了过来,并不愿再配合。

罗煞鬼师皱了一下眉,制止了白锦棠的动作,沉声问道:“你是怎么勾引他的?”

居然连这都要问?你这鬼师还怪变态的,白锦棠心中无语了一瞬,张口便说瞎话:“道长,我其实是人狐混血,所以有一些魅惑的手段。”

罗煞鬼师斟酌了片刻,话锋一转:“你能保证用这一招,下次也能成事?”

白锦棠一口咬定:“自然!这人气息奄奄,半昏半醒间似乎将我认作了他的青梅竹马,若再来一次,我一定还能成功!”

罗煞鬼师似乎信了她这套说辞,微微颔首:“那你便暂时不要动手,待两日后再破他元阳。”

说罢,罗煞鬼师像是怕白锦棠提前污了柳无别的清白,摆了摆手,还特意让鬼仆将白锦棠拖出来,关到了隔壁的牢房。

被两个骷髅拖起来的白锦棠溪:“……”

谢邀,但下次大可不必如此贴心,我可以自己走。

到了新牢房,被骷髅贴脸的白锦棠靠在墙壁上眩晕了好一会儿,隐约间听到罗煞鬼师阴冷的声音自隔壁牢房传来:“柳无别,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若乖乖就范,成为本座的尸王,还能少吃些苦头。”

柳无别则是哼笑了一声,哑声道:“你在狗叫什么,真是烦人。”

一如既往的嘴贱。

白锦棠忽然觉得,柳无别这厮混到这个地步,是他活该的。

罗煞鬼师自然被柳无别的话气得不轻,要笑不笑道:“你且等着,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随后便拂袖离开。

地牢内很快再次陷入黑暗,白锦棠听到隔壁牢房喘息声渐大,忍不住问道:“喂,你人还好吧。”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恹恹开口:“暂时死不了。”

话是这么说,但白锦棠没过多久,又听到了他的咳嗽声,很快,一股更浓郁的异香飘了过来。

上次白锦棠闻到这么香的味道,还是在柳无别放血绘符的时候。

白锦棠讪讪问:“你咳血了?不会是被我压的吧。”

柳无别声音嘲讽:“呵,就凭你那八岁的身体?”

“……”这梗还没过去?

不过他还能嘴贱,看来问题不大。

白锦棠靠在墙壁上:“你之前还没说,出去后要怎么打败道士。”

“两天后再说。”

白锦棠很不理解:“为啥?”

“现在告诉你,今夜就是我的死期。”

白锦棠好半天才品出他的言下之意,顿时满心复杂:“……你不要自己阴暗,就把别人也想得那么阴暗好不好。”

隔壁没人回答,只传来了更重的咳嗽声。

白锦棠叹了口气,在咳嗽声中倚靠着墙,抱住了膝盖。

玄天卷这时在她脑海里开口:“你真打算跟他合作?”

白锦棠耸肩:“反正我自己出去肯定要花费一大笔气运值,不如试一试他说的法子,如果到时候真遇到了危险,再用气运值当底牌。”

“也可,”玄天卷赞同了她的说法,同时忍不住提醒她:“但此人来历不明,心机又颇深,你万不可全信他的话。”

白锦棠:“知道,但是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什么问题?”

“柳无别为什么会这么香?”

“这个啊,”玄天卷慢条斯理道:“他这种情况,应该是体质特别好,吃了能增长修为,炼化能成高级邪物,堪称异界唐僧肉的那种。”

白锦棠同情地点了点头,不由感慨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她记得玄天卷说过,她在一些精怪那里闻着也特别香,也是精怪眼中的唐僧肉来着。

玄天卷继续道:“他说的那个击败鬼师的方法,应该是让你喝他的血。”

白锦棠:“?”

“不然你一个区区筑基期,怎么可能带着他一个病秧子杀出重围?”玄天卷以过来人的语气沧桑道:“喝了他的血,你的修为应该可以强行提升到结丹期——再牛一点,直升元婴也是有可能的,到时搭配一些符文,说不定真有机会逃出生天。”

白锦棠:“这么牛,这不就相当于作弊了吗,那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副作用肯定是有的,”玄天卷道:“提升速度太快,经脉很可能会撑不住汹涌的灵力,直接爆掉。”

白锦棠:“……我也不是傻的,我能答应吗?”

玄天卷幽幽道:“他不是觉得你是从乡下来的吗,连元阳都不懂,哪还能懂这么多弯弯绕绕?明摆着好骗。”

况且就算白锦棠真的知道喝血后的副作用,柳无别其实也备了后手,控制符文一控制,饶是白锦棠不愿意,也没法反抗。

有些人看着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实则包藏一肚子坏水。

白锦棠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6。”

玄天卷:“不过你不一样,你可是神兽,本就因为出生在末法时代输在了起跑线上,经脉里的灵力空得很,到时他喂你血,你就可劲猛吸,让他尝尝八岁巨婴的厉害。”

白锦棠:“?你也绕不过去这个梗了是吧?”

白锦棠有些无语,不过玄天卷都这么说了,她便稍稍放下了心,开始昏昏欲睡。

黑暗里,时间的流逝变得很难察觉,白锦棠也说不清自己睡了多久,等她再醒来,隔壁已经不咳了,空气里充满了死寂。

白锦棠感觉有些不妙,小声唤道:“柳无别,柳无别,你还活着吗?”

隔壁没回应,白锦棠细听了片刻,连呼吸声都没听到。

该不会真死了吧?

不是说好暂时死不了的吗?

……要不要去看看?

白锦棠抓耳挠腮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悄悄摸过去看看。

白锦棠思忖着,化作白泽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