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不是不能说。”小丫鬟管不住自己的嘴，道：“你问我就对了，我在钱家好多年头了，知道的最多。”

赵无渊等的有些许不耐烦了，抱剑靠在大树下，皱着眉头心道，孟先生的美人计当真得心应手，看这模样，以前也没少用过。

“回来了。”

孟为鱼可算是走了回来，站定在赵无渊面前。

赵无渊问：“如何？”

孟为鱼道：“打听到一些八卦，可能有真有假。”

说起钱少夫人那自然不能不能说来福，毕竟少夫人和来福，简直是钱家里的一对死敌，恩怨颇多。

听说来福对老夫人有救命之恩不假。当年老夫人去郊外的寺庙祈福，不知怎么的，居然滚落山坡，然后昏死了过去。

后来老夫人悠悠转醒，发现自己一点伤势也未有，而身边正趴着一只小白猫，就是来福无疑。

老夫人觉得是来福救了她，便将来福带回了钱家。

那日之后，老夫人格外宠爱来福，吃喝用度，都与自己一模一样，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来福和钱少夫人是前后脚到的钱家，少夫人第一次见到来福，就格外的不喜欢。

孟为鱼道：“小丫鬟说，她们少夫人以前就不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见到来福就打喷嚏，还说没来由的胸闷气短。想来……应该是对猫过敏罢。”

“过敏？”赵无渊问。

孟为鱼点点头，道：“便是不服之症。”

赵无渊有些个惊讶，道：“只听说过有人水土不服，还不曾听说有人对猫不服。”

古代人对于过敏问题研究的不多，对猫狗过敏之人，其实不在少数，听小丫鬟的描述，少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少夫人不知自己过敏，就是觉得看见来福打心底里不舒服，所以不待见来福。

来福又是个机灵聪明的小猫，自然能感受的到，于是对少夫人也不甚温柔。

少夫人想要老夫人送走来福，丢掉来福，平日没少在老夫人面前说来福坏话。不过老夫人宠爱来福，一概不听。

孟为鱼道：“听说有一次，少夫人让自己的丫鬟偷偷去抓来福，想把来福丢出去扔了。”

可惜被老夫人发现了，自然雷霆震怒。老夫人抓住那丫鬟，来找少夫人对峙，少夫人自然不肯承认，把罪过都推在丫鬟身上。可想而知，丫鬟被狠狠的打了板子，打的那叫一个惨。

“不过也是巧了。”孟为鱼道：“那丫鬟被打板子的时候，钱家少爷正好回来，听到哭声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看上了那丫鬟。”

赵无渊接口道：“那丫鬟莫不是烟碧？”

孟为鱼点点头。

钱少爷好色，见到丫鬟哭得梨花带雨，顿时色心大起，制止了打板子的下人，直接将烟碧给带回了屋里。后来钱少爷便时常找借口将烟碧叫到自己那面去伺候。

“然后……”孟为鱼话说一半，忽然住了口。

赵无渊狐疑的看着他。

就见孟为鱼一矮身，蹲在了地上。

赵无渊惊讶的低头，道：“这是……”

孟为鱼“哦”了一声，道：“我鞋带开了。”

“鞋带？”赵无渊被他说的一愣，仔细去看，孟为鱼脚上靴子白如银月，哪里有什么鞋带。

孟为鱼见他瞧着自己，一点子也不心虚，面色坦然的仍旧蹲着，还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头，不走心的改口说：“那就是胃疼肚子疼，或者……崴脚了也成。”

赵无渊：“……”

赵无渊再笨也发现了，孟为鱼正在胡说八道。

孟为鱼稍微抬起一只手，对赵无渊招了招，示意他也蹲下来，表情十足神秘。

赵无渊当下心中一凛，心道，是了，恐怕是地上有什么线索，突然被孟为鱼发现，所以……

他赶忙也蹲下，就蹲在孟为鱼身边，仔细的低头去看地面。

只是……地上什么也没有。

“你在看什么？”孟为鱼倒是先开口询问了。

赵无渊被他问的直发懵，一时没能回答。

孟为鱼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不是地上，是你背后。”

“什么？”赵无渊问。

孟为鱼凑近他，在他耳畔小声道：“有人一直悄悄跟着咱们。”

赵无渊差点又问了一句“什么”，倒不是他没有听清楚，而是过于惊讶。

有人跟踪！

赵无渊戒备起来。这钱家正在做法事，还是好几拨人在做法事，环境嘈杂非常，赵无渊武功虽好，却没能发觉。

他当下就想回身去看看究竟，孟为鱼眼疾手快，立刻将他拉住，双手捧住赵无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