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二,自然是猫妖来报仇,将少夫人给带走了。
赵无渊皱眉,道:“所以来福是那个钱少夫人杀的?那钱少夫人怎么又突然死了,难不成还真是猫妖来报仇不行?”
孟为鱼摇头。
袁并谢和石长友都在看他,赵无渊也在看他,不知他摇头是个什么意思。
孟为鱼思量着,说道:“或许不是。”
赵无渊道:“不是?”
孟为鱼道:“你们想想看,少夫人针对来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一次想方设法,也就是说来福坏话,还有叫人偷偷把来福丢掉,并没有真的起杀心。”
他这么一说,众人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少夫人费了那么多劲儿,若是真起杀心,也就不用绞尽脑汁编排流言。
也不是少夫人有多慈悲,而是来福好歹是老夫人的爱宠,贸然杀了便不是被责难一句的事儿。少夫人还是畏惧老夫人的,所以没那么大的胆子。来福若是真死了,那可就无法挽回。
袁并谢道:“那个叫烟碧的丫鬟,一直贴身跟着少夫人。少夫人有没有真的动杀心,问一问她不就知道了。”
赵无渊道:“烟碧此人甚是古怪,恐怕不会说真话。”
烟碧虽然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但昨夜在衙门里行径十足奇怪,显然是不可信之人。
“那倒也未必。”
孟为鱼笑了,道:“烟碧古怪是古怪的,但正好可以一试,应该可以问出一些线索。”
赵无渊给他都说糊涂了,明知对方不愿说真话,却还要去问一遭,也不知孟为鱼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
赵无渊道:“问问也无不可。”
“只是那烟碧,”石长友挠了挠后脑勺,道:“怕是不在府中啊。”
方才石长友和袁并谢从衙门过来,正巧在路上就看到了烟碧。
烟碧昨夜才哭的肝肠寸断,今儿个开开心心,正在街上闲逛。石长友只是匆匆一瞥,记得烟碧应该是进了一家珠宝铺子,这会儿八成还未归来。
“去买东西了?”孟为鱼说:“心情不错的样子。”
问了一上午的话,孟为鱼抬头去看日头,提议说:“要不,我们去吃午饭罢。我记得那家珠宝铺子旁边就有个酒楼,味道不错。”
“啊?”石长友大惊,摸了摸自己腰上的钱袋子,道:“那家酒楼?很贵的!”
孟为鱼笑着道:“我请客。”
“啊?”石长友更是惊讶:“孟先生请客?孟先生你突然发财了吗?”
一众人从钱家离开,离开之时,赵无渊还板着脸回头瞧了一眼。
“别看了。”孟为鱼拍了他肩膀一下,悄声道:“还跟着呢,不要打草惊蛇。”
“好。”赵无渊点点头。
前面袁并谢和石长友已经走出一段,正在等他们跟上。
石长友领着他们往那家珠宝铺子走,说:“就前面,最大最大的那家。”
“好像……”袁并谢站在铺子门口往里张望了一眼,道:“应该是走了,烟碧不在里面。”
铺子里卖的都是好东西,夏梁县富贵人家也没几户,里面瞧着冷冷清清。
孟为鱼抬步走进去,道:“进去看看罢,来都来了。”
“也好。”赵无渊点头。
铺子里耀眼的紧,一进去就看到无数珠宝。当然,这些个珍宝在太子赵无渊眼中,和普通的馒头包子也无甚太大区别,普普通通。
他叫来掌柜,询问了几句关于烟碧的事情。
掌柜一看就是精明的商人,早就听过太子殿下的传闻,如今一见这贵气这衣着,当下就给猜了个十成十,满脸赔笑点头哈腰,简直知无不言。
掌柜说道:“就刚来过,钱家的小丫鬟。以前跟着少夫人经常来,今儿个不知什么情况,她自己个儿来的,出手阔绰,买了一根金簪子回去,也不要包起来,直接插在头上就走了。”
“果然有古怪。”赵无渊低语一句,然后便转身问问孟为鱼的意见,道:“孟先……”
孟先生在做什么?
赵无渊回身,就见孟为鱼双手捧着一面小巧的银镜,女子梳妆打扮之用,整体错金镶珠,背面鸳鸯戏水,还有枣有莲,寓意早生贵子。
“孟先生?”
孟为鱼捧着镜子瞧得极为专注,未能察觉赵无渊的呼唤。
就听孟先生用清冷且不食人间烟火的嗓音,幽幽感叹着:“哇,诚不欺我。我长得果然更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