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
夏识礼想要说些什么,一口气没有喘上,竟然身子软了,昏厥在了泉风怀中。
“少爷?!少爷!”泉风这么游刃有余之人,难得慌了神,不管不顾将人抱起来,就要带出去叫大夫。
这个时候,老庄主总算是赶来了,一副看起来衣冠不整有些狼狈的样子,道:“这是怎么回事!”
泉风来不及多说,抱着昏迷的夏识礼先跑了出去。
老庄主后知后觉,发现了赵无渊也在,赶忙说道:“惊扰了贵客!惊扰了贵客!都是误会!误会一场!”
赵无渊道:“误会?”
老庄主笑呵呵道:“嗨,贵客有所不知,我这二儿子不只是体弱多病,脑袋也有些不正常,经常说一些胡话,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孟为鱼俯身蹲在地上,蹭了一点血迹在指尖,道:“地上的确是人血,怎么说是误会呢?”
老庄主连忙道:“人血也没什么啊,你们看看,地上的血虽然吓人,但就算流这么多血,也死不了人啊,是不是!”
孟为鱼放眼看去,倒是的确如此。地上血迹斑斑,却没有大滩大滩的,更加没有看到什么夏久义的尸体。
赵无渊皱眉道:“那敢问,夏久义人在何处。”
“这……”老庄主犹豫了一下,道:“我儿应当是在忙罢,我这就去叫人找他。”
不管是老庄主,还是管家泉风,态度都很奇怪。
老庄主生怕赵无渊多问:“贵客受惊了,还没用膳罢!快快,我叫下人送过去。这里血污肮脏,还是不要玷污了贵客的衣衫为好。”
孟为鱼转着眸子,看了一圈屋内,的确没有尸体,系统也没有提示尸体。
他们被送出了主院,老庄主火急火燎的就走了,看起来非常忙。
袁并谢道:“这一泉山庄太古怪了。”
“是啊,邪门!”石长友道。
赵无渊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今夜大家还是不要独自入眠为妙。”
他说着看向孟为鱼,道:“孟先生还是到我房间休息罢。”
“好啊。”孟为鱼点点头,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似乎只是一场“闹剧”,山庄里又平静下来,下人们该干什么干什么。等他们回到客房院落的时候,已经有小厮端着菜肴等在门口,准备给他们布膳。
赵无渊让下人将晚膳都摆在自己的屋里。小厮答应了,手脚麻利的摆好,随即赶紧垂着头退出去。
孟为鱼、石长友和袁并谢三人跟着赵无渊进了屋去。
赵无渊见孟为鱼一路都若有所思,道:“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先吃饭罢。”
“好。”孟为鱼坐下,但是坐了一半,“哎呀”了一声,又站了起来。
“怎么了?”赵无渊问。
孟为鱼低头,从椅子上摸起一个画轴来,说:“坐到了东西。”
原来椅子上放着个画轴,刚才孟为鱼没有注意,差点给坐瘪了。
赵无渊奇怪的道:“什么画轴?”
先前离开房间之时,椅子上干干净净,并没有画轴这样的东西。赵无渊心中“咯噔”一声响,难不成又是“孟为鱼”留给自己的纸条?
他当下接过那张画轴,立刻展开来看。
“哗啦”一声,画轴打开。
里面不是字,的的确确是一幅画。
画的是人,孟为鱼一时看不清楚她的脸,但可以分辨,是个穿着华贵的女子。
“这是……?”袁并谢看到画上女子,露出些惊讶的表情。
赵无渊皱了皱眉头,道:“怎么是这个人?”
孟为鱼好奇,道:“是什么人?太子殿下认识?”
赵无渊点点头,道:“识得是识得的,就是没亲眼见过。她是我母亲的堂妹,亦是我父亲的妃子。”
赵无渊的父皇虽然只有他一个儿子,不过妃子还是不老少的。图上之人,和赵无渊的关系算是很亲近,只是赵无渊并未见过她本人。
听闻当年女子相当受宠,一时也怀上了龙种,医官断言,极有可能是双胞胎。
女子生产之时,不知怎么的,双子不翼而飞。有宫人传言,双子非人,娘娘竟是生出了一对彩鸟,一落地便双双飞走。
赵无渊长大后便没有见过这位堂姨,听闻因着双子飞走的事情,大受打击,后来疯疯癫癫也就不久人世,死了。
赵无渊心中奇怪,道:“为何有人将这幅画,放在我的屋内?”
“原来是贵妃娘娘啊……”
石长友挠着后脑勺感叹,道:“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孟先生的娘亲呢,长得也忒像了。能长这么好看的人,实在是不多啊。”
“什么?”孟为鱼好奇的歪了歪头。他走上前两步,近距离的去看那副画上的脸。
“像……”
赵无渊听了石长友的话,整个人宛若被惊雷劈中,浑身一震!
像!
赵无渊仔细去看,画中女子和身边的孟为鱼,果然长得极为相似。就如夏久义和夏识礼一般,气质全然不同,却均是惊为天人,不论眼睛、鼻子还是嘴唇,至少七八分相似。
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若说没有血缘关系,旁人都是很难相信的。
石长友大大咧咧笑呵呵打趣道:“孟先生不是打小无父无母么?难不成是皇子呢!那和太子殿下,便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