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弑母托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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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它还在沉睡,但谁也不能保证等它醒来之后会怎么样。

但是另一部分人却坚持,既然答应了产妇丧尸,就应该将这个婴儿养起来。

说不定从它身上还能发掘一些关于生命或者病毒的新发现。

两拨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一致看向了我。

因为我代表的是末世里的至高信仰,天启教会。

透过分娩室的观察窗,两边期待的目光让我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于是我穿上防护服,从密闭门走进了分娩室。

婴儿还在沉睡,我抱起她,感觉她和任何一个普通婴儿没有什么两样。

研究人员们一言不发的将我围在中心,他们还在等我的决定。

我看着婴儿,这时,她醒了。

我们四目相对的一刻,我看到她眼中非人的纯黑已经消退,黑白分明的眼睛漂亮极了。

这个婴儿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丧尸的特征了。

我将这个发现告诉研究人员,他们也很惊奇。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有我在,研究人员们十分安心。他们对婴儿进行了抽血和各项扫描,结果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意味着这个婴儿身上完全没有病毒感染,她的血液和正常人类的一模一样。

一个产妇丧尸生下的感染体,曾吞下母体的内脏然后破体而出。

然后在诞生后睡完第一觉,竟然成为了正常人。

主张收养的研究人员松了一口气,连忙去找适合新生儿的营养物质和奶粉去了。

认为她危险的那一部分研究人员,却要求每天对她进行体检。

并非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更多的还是想弄明白她的感染是如何消失的。

最后,每日体检这个决定,没人反对。

这下没有事情需要我来决断,大家各忙各的,我反倒成了最轻松的那个人。

女婴被放进了恒温箱,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她。

‘抽血好疼,我也不喜欢被他们检查来检查去。’

这个声音突兀的在我意识中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女婴,恒温育婴箱的玻璃外壁映出我目瞪口呆的脸。

‘不要惊讶,你不是也会这种意识交流本事吗?说起来,我是跟你学的。’

女婴盯着我,继续和我进行意识交流。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女婴也是一个超凡者。

她的本事,就是通过身体的接触,掌握别人的能力。

但受限于自身新生儿的状态限制,她的能力并不能长久使用。

简短深入的交流之后,这个婴儿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我盯着她熟睡的脸,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我在想,会不会她吞噬自己生母的内脏,并不是因为丧尸的本性,而是因为她当时在生母体内,只接触了自己身为感染者的母亲,所以掌握了她母亲的撕咬和吞噬能力。

这样看来,会不会感染者的嗜血特征也是一种超凡力量?

再进一步想,会不会超凡者和感染者,本就是同一类物种?

毕竟,他们都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

这个猜想惊世骇俗,足以颠覆末日后世界的秩序。

然而这个猜想也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我们能不能以此为开端,找到某种办法,完成人类世界的救赎?

那一刻,我深信,如果天启教会知道了这一切,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聚集起全世界最卓越的头脑,一起破解这些问题,让人类世界重归平静与美好。

这个想法让我再也无法自抑。

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后,我回到教会,将这一切都告诉了舒尔茨神父。

哦,舒尔茨神父就是晴川市天启教堂最高负责人。

我还是太天真了。

舒尔茨神父听我说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震惊或是意外。

‘我知道,孩子。我们都知道。’

他当时用一种极为悲悯的眼神望着我,可我却听得出来,他的灵魂深处充满了冷漠。

超凡者和感染者是一回事,原来教会高层早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天启教会并不打算公开这个秘密,反而想要将这个秘密掩盖。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为什么教会要派我去研究所。

派我去,只是因为天启教会是研究人员的精神支柱,有我在,他们就不会深入思考其中的关联性,就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同时我还能倾听研究人员的心声,以防他们有人想到这一点之后,出于各种原因将这个秘密扩散出去。

谁说,谁死。

原来教会的终极目的并不是于绝境中拯救世界,而是要凌驾其上,永远统治这个世界。

只要树起敌人这个角色——无论他是谁——天启教会都能够凝聚足够多的信徒和追随者,随时听候调遣。

除此之外,其他的并不重要。

无论是信徒的生命还是人类文明的未来。

当时的我就如同坠入了极地的冰渊。

那是信仰崩塌,但是又无法凭借一己之力改变现实的一种绝望。

舒尔茨神父让我待在研究所,继续监听研究人员的意识。

一旦发现有谁产生了非分的联想,就立即通知教会,会有人处理这个问题。

我不动声色地答应了。

回到研究说,我在女婴的恒温育婴箱前站了很久。

最后我终于想明白了,教义是教义,真理是真理。

教会可以骗我,但是真理绝对不会。

这个世界有权利知道真相。

因为人类文明的存续和复苏或许就指望这个真相了。

我已经别无选择,所以要把她交到可靠的人手中。

于是我逃了出来。

带着这个女婴。

天启教会想到了要防范研究人员,但是没有预料到我的叛教。

等他们发现女婴不见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她离开了晴川市。

接下来的追杀,你读过那些暴徒的记忆,都已经知道了。”

……

悠翎眨了眨眼,停止意识对话。

不依赖语言载体,信息在意识中的传输十分迅捷,悠翎讲完了怀中女婴的故事,在现实世界几乎没有占用任何时间。

悠翎能够听到苏鲁的想法,但还是倔强地盯着苏鲁的眼睛。

苏鲁瞪大了双眼。

就在刚刚,悠翎将她的秘密和盘托出。

苏鲁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她说的多半都是真的。”苏鲁想想自己的经历,确信了这一点。

杜特在一边闷不吭声。

他看着一个丧尸和一个会意识沟通的人类超凡者眉来眼去,焦躁快要到达顶峰。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啊?”杜特无声咆哮,没谁理会他。

悠翎与苏鲁僵持了一会。

忽然她叹了口气,钻出树洞,跪在两个丧尸面前,将怀里熟睡的女婴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用思维说:“从我带着她离开晴川市的时候,就走上了一条绝路,无非是死在谁手里的问题。但我只是想死得有价值一点。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和你,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完,她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自己的心口,神色坚定:“英雄不问出处,从你帮我拦下吕邦德我就知道可以指望你。既然我们已经交换了秘密,苏鲁,你必须帮我。”

“我什么时候和你交换……你彻底搜索了我的意识?”苏鲁惊怒。

悠翎没有否认,她点了点头,接着向苏鲁传意:“穿越者,你拥有独一无二的来历和非同凡响的潜质,如果不用来拯救世界,那就太可惜了。”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不知是受伤太重失血过多还是意识对话耗费心力过巨。

杜特仅剩的3个仆役丧尸姗姗来迟,有一个在下陡坡的时候脚下踏空,一头栽了下来,刚好滚到悠翎旁边,张嘴就咬。

苏鲁心头烦躁,一脚上去,将仆役丧尸踢得滚了几滚,半天爬不起来。

杜特急忙喝止另外两个仆役丧尸。

苏鲁面色不善。

悠翎的能力太可怕了。

自己穿越而来的事实,自己看见对手进攻轨迹以及高亮标注对方弱点的能力,通过吸收敌人脑髓凝胶而习得对方特殊能力的体质。

这些是自己最隐秘的底牌,是自己有望在这个世界变得强大的手段。

如果想要死得痛快,而不是被这个世界的研究机构抓取切片,保守这些涉及本源的秘密非常重要。

所以屏蔽自己的意识,防止外人窥探对苏鲁来说无比攸关。

因为谁也不知道人类的超凡者当中,还有没有悠翎这样的存在。

悠翎将怀中的婴儿向前捧着,继续传意:“杀了我,吸收我的能力,你就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也不会被别人窥探意识。只要你答应我让她活着。”

苏鲁在认真权衡。

悠翎继续说:“我已传出信号,到了合适的时候,会有可靠的人来找她。我会告诉你……”

忽然眼角数据狂跳,苏鲁抬眼,一枚飞弹曳着尾焰从天而降,粗大的轨迹线将自己周围数十米全都笼罩在内。

苏鲁大吼一声:“躲开!”一手抄起地上的婴儿,另一手扯着悠翎的手腕,避开飞弹的进攻轨迹,向旁边狂闪。

杜特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但看到苏鲁的反应,立马尾随过去,仆役丧尸慢慢跟在后面。

巡游者2号,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