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狰狞的表情和凝固的血迹,让人不寒而栗。
胡亥看到王德发这个样子,心中的鄙夷之色更加浓厚。
胆子这么小,拿着自己手上现有的权利和钱安安稳稳的苟下去不好吗?
还跟着别人一起来造我的反!
胡亥森冷的说道:“王大人,淳于越死之前也不相信朕敢杀他,可朕早就想砍了他,他的罪名不单单是在朝堂之上藐视皇权。”
“众所周知,自古以来历代王朝都是遵循着立长子为王的顺序,虽然父皇一直未立太子,可是天下人心中都默认扶苏是新一任的储君。”
“淳于越这个狗东西竟然私自带头想篡改扶苏的意志,将扶苏培养成一个懦弱无能麻木的君王,好供他们儒家掌控。”
“朕还是那句话父皇死前看透了一切才下定决心将大秦交于朕,如若不然,没有我胡亥,先不说六国余孽,就连一个小小的农民起义陈胜吴广都能把大秦给灭了。”
“朕登基以来确实杀了很多人,可是朕手下杀的每一个人哪一个不是犯了滔天的罪孽!”
朝中众大臣听到这样一说,又加上目前这种环境都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说的好像是这回事儿。
胡亥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祸乱朝纲,有意图谋反的罪臣。
确实没有乱杀一个忠臣。
就连生前与扶苏关系亲近的蒙氏家族。
不仅不杀他们还让他们官复原职。
尤其是放任着蒙恬在北方领兵30万。
胡亥抽出君无双腰间的佩剑,因为之前朝堂之上发生过荆轲刺秦王的事件,胡亥留了一个心眼,允许君无双持剑上朝护自己左右。
走到了王德发面前,把剑架到他的脖子上,冷冷的说道:“你刚刚说的话完全就是把朕当傻子,真以为朕是三岁小孩吗,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老老实实的交代事情经过。”
王德发见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顿时心里猛然一紧,下面也有一股液体,像是要控制不住马上要有隐隐流出的迹象。
胡亥见王德发低着头,于是将身子俯下盯着他的眼睛,轻轻的说道:“朕手里也有一些证据,如果你说的与自己手上的相差太大,我就在大堂之上一剑刺死你。”
王德发被恐惧彻底吞噬,感觉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难熬。
如果抬头就要盯着胡亥那杀人一般的眼神,可如果不面对胡亥,只能呆呆地盯着头颅。
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王德发索性不管了,紧闭着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努力克制内心的惊慌。
“朕要你把眼睛睁开抬起头。”
“把眼睛睁开!”
胡亥瞥了一眼孔贤,他在这个时候还想出言,胡亥大声呵斥道:“朕命令在王大人没有将他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前,任何人再敢说话就视为同党,杀无赦。”
孔贤微微张开的嘴又闭合了下去,他感觉王德发的心理防线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这种时候脑中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推演这个事情的发展经过。
他现在只有咬死不承认才会有一线生机。
承认了就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只要他不承认,下朝之后自己就利用儒家的影响力用胡亥杀淳于越这一件事,让天下的学子一起狠狠的参皇帝一笔。
韩信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戏剧性的变化,有些迷茫。
他不懂,明明最开始是在讨论自己大将军一职和公主殿下赐婚一事。
为何最后会扯到土地上甚至演变成了谋反?
而且还闹出了人命。
这个淳于越他也是听说过的,儒家的大儒,之前长公子扶苏最尊敬的老师。
韩信看着嬴阴嫚状态有些不对,顿时想到了怎么回事。
他悄悄的往后挪了挪,巧妙地挡住了嬴阴嫚的视线,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隔绝在她的视野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