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臻一手拿着纸条，另一只手挥散前额的碎发，眉头紧锁。林泽紧随其后，两人穿梭在烟囱林立、机器轰鸣的工业区。

“这里就是了。”沈臻臻停下脚步，指着面前那座有些年久失修的小厂房说道。

“咱们真要进去看看么？”林泽皱着眉头打量四周，“这地方看起来不太靠谱啊。”

沈臻臻淡定地点了点头：“总得试试。不能光凭外表判断。”

他们推开门走了进去，迎面扑来一股浓重的化学味道和杂乱无章的机器声。一个满脸风霜、带着老花镜的中年女工注意到他们，“你们找谁？”

沈臻臻微笑着上前：“你好！我

们想跟贵厂洽谈合作事宜。”

女工摘下眼镜擦了擦：“合作？我们这小厂能有什么让你们看得上眼呢？”

“我相信每个地方都有它独特的价值。”沈臻臻语气坚定而诚恳。

女工似乎被她的态度打动了一些：“行吧！我带你们去见老板。”

三人穿过嘈杂的生产线，来到一个简陋办公室前。女工敲了敲门，“老板，有客人找。”

里面传出一个粗哑男声：“进来！”

沈臻臻和林泽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坐着一个胖乎乎、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说吧！”他直接切入主题，“你们想怎样合作？”

沈臻臻没有丝毫畏缩：“我们需要大量高质量服装供货给市场。听说你这边做得不错…”

络腮胡子男人哈哈大笑起来：“高质量？亲爱的姑娘啊…我这边可都是快速赶工出货。要高质量…唉…”

话音未落便传来外面机器突然停止运转后随之而来尖锐抗议声。“又坏了！天天就知道逼我们加班！”

络腮胡子男人愣住了片刻，然后无奈摆摆手表示自己也很头疼。

沈臻臻感觉到情况并不像预期中那样理想。“没关系。”她礼貌

地站起身，“多谢你抽空接待我们。”

离开那家小厂后,沈臻臻紧跟着去了剩下的两家，结果依然不尽人意，她只好失望而归。

沈臻臻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桌上摊开一张张账本和笔记。她的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木质桌面，心中盘算着每一分钱的去向。

“五千块…”她喃喃自语，“扣掉买车四百…只剩四千六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沈臻臻抬头看了看挂钟，已经是深夜了。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

“要是能成立个工厂就好了。”沈臻臻轻声嘟囔，“可这点钱哪够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苦笑起来。“天方夜谭也就罢了，小作坊都难呢。”

忽然间她想起柳玉红那天跟她说过缝纫机价格。“一台至少得一百块…”她开始用笔在纸上做计算，“二十台就是两千…再加人力成本…”

越算心里越发堵得慌。

但沈臻臻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女人。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思路。

“先从收鱼开始吧！”好像找到新目标似的,沈臻臻蓦然站起身,眼神燃起希望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