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霖察觉怀里的小奶团睡着了，抱孩子的姿势生疏而别扭，低头看着熟睡的孩子，

许是缘分使然，小姑娘的轮廓某些角度与陆星沉有六七分相像，怀抱着的姿势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若她还在，他们或许也会有个这样年纪的孩子，也许是个像她的小囡囡，又或许是个像自己的男孩子。

若她还在，一切该是什么样子呢。

从那日起，张万霖对陆家小小姐的宠爱不亚于陆昱晟，甚至对比亲爹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永鑫内部心知，这位陆家小小姐的受宠，源于那位提不得名字的“陆小姐”。

陆馨然已经四岁了，颠颠地跑进后花园扎进张万霖怀里，“二伯！馨儿想二伯了！”奶声奶气地样子像个陶瓷娃娃，“二伯…?爹爹又走了。”

她指陆昱晟每年的出行，好像每年的夏天，爹爹都会走一段时间。

张万霖“嗯”了一声，指着后院新扎好的秋干，“去玩吧。”

膝下无儿无女的张大帅不知道怎么带孩子，往往是小姑娘在身边咿咿呀呀说些孩子气十足，颠三倒四的话，他静静地听，张万霖觉得，自己从没有这般耐心过，又或许，他在这些叽叽喳喳的话里，看到了曾经那个人的影子。

夏俊林从车站出来的时候，永鑫的弟子早已备好了车，谁知让一个小孩子打乱了行程。

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一身有模有样的西装光看剪裁就知价格不菲，像是哪位贵公子。小小一个人站在夏俊林和众弟子前面，竟没有半分怯懦，倒是让夏俊林有些好奇，“小毛头从哪里来？”

小男孩咧嘴一笑，“香港。”说完递上一个牛皮纸袋，上面红色的火漆印赫然是一朵娇艳的蔷薇图案，夏俊林想起此前在商报上看到的消息。

“谁让侬来的？拦永鑫的车，胆子不小。”

“我妈让我来的”稚嫩的童声透着良好的修养与礼教的味道，“劳烦夏师爷，请把这份东西转交给陆先生。”

“侬妈是谁？和我什么交情就要我帮忙递消息？”夏俊林打量起面前的小毛头，不知为何觉得眉眼棱角如此熟悉。

张君烨咧嘴一笑：“捉与被捉的交情，不知算还不算？”

“啪”，青松金扇落在地上。

夏俊林顾不得捡起，一把拽住小毛头的衣领，“侬妈是谁？！”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