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排除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聂雨璇真的要动手，恐怕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否则的话，她也配不上竹叶青的称号。

不过有一点毕生勇可以肯定，那就是聂雨璇绝对和这件事有关联。

无论真相是什么，都不是他现在可以关心的，眼下他最应该要做的事，就是要应对明天的社会舆论。

崔东升刚刚消失不久，他的秘书就死了，放眼整个昆海，最有嫌疑的就是自己。

尽管没有证据，但猜疑一旦在人们心里生成，想要再剔除，就十分困难了。

“这叫什事！”

毕生勇烦躁不已，忍不住骂了一句。

可无论他再怎么烦，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又坐了一会儿后，毕生勇将已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从衣架上取下衣服，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就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商盟大楼，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毕生勇坐上车，车便朝着市公安局驶去。

大厅内，音乐已经切换了不知道多少首，酒水和糕点也换了一次又一次。

晚会接近尾声，不少的人已经开始向其他人告辞，然后离开，很快，大厅里的人就变得十分稀少了。

聂雨璇亲自送燕老上了车，然后又重新回到了大厅，此时正在门口处，和那些离开的人一一笑着道别。

周羽不知是什么原因，并没有纠缠上去，而是坐在角落里，微微低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身份特殊，并不属于这个圈子，因此并没有人上前去和他攀谈，并且由于对他不甚了解，因此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圈，没有人靠近。

欧阳恐怕是全场所有人里过得最快活的一个，她的身份太高，完全不需要去讨好任何谁，相反，其他的人还必须一直围着她转，因此整场晚会下来，只有她是最尽兴的一个，累了就从舞池上退下来，跑到糕点旁大吃一顿，然后吃饱喝足后又重新跑回舞池，开始蹦跳起来。

宋言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大小姐，他发现，欧阳虽然比较疯，但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十分清澈，并且眼底一直有一股淡淡的警惕，而根据宋言前世研究心理学的知识来分析，这是由于她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时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

而每当欧阳注意到宋言在偷看她时，欧阳都会对着他做鬼脸，将眼中的情绪隐藏的无影无踪。

宋言收回目光，心里有了判断。

就如同北长夜说的那样，这些来自京城的公子和小姐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哪怕是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欧阳，恐怕她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只是做给自己看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放松对她的警惕。

不过，宋言既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自然不会被这点把戏混淆了判断。

北长夜已经离开了，他这次来主要的目的就是和宋言见一面，然后便是和燕老达成了某种共识，虽然宋言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大致可以推断出是和一些产业合作有关。

只有双方绑在一艘船上，有了共同的利益，才会齐心协力，这一点，宋言始终深信不疑。

又过了一会儿，见大厅内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欧阳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临走前，她忽然跑到了宋言的身边，不顾宋言警惕的眼神，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赵姐说，只要你能把握住接下来的这次机会，她会送你一份礼物。”

宋言目光一凝，却压下心底的好奇，淡淡的看了一眼欧阳。

“你可以走了。”

欧阳紧紧盯着宋言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撇了撇嘴，“切，假正经！”

宋言平静的看着欧阳离去的背影，没有说什么。

忽然，他注意到聂雨璇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脸色猛地一变。

下一刻，她便急匆匆的冲出了大厅，背影看起来十分慌张。

宋言眉头微蹙。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聂雨璇都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