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绥廊的前景问题也说的差不多了,陈晓东便离开了。
待陈晓东离去后,严学友收回视线,看向宋言,“现在陈副盟长走了,你可以说了。”
宋言微微一笑,“果然瞒不过严盟长的眼睛。”
严学友自矜的笑了笑,“陈副盟长虽然能力出众,但毕竟还年轻,看人的眼光还要照我差一些,”
宋言嘴角一扬,“所以还需要多历练一下陈副盟长,对不对?”
听宋言这样说,严学友脸上笑容一淡,他叹了口气,说道:“你果然猜到了。”
宋言淡笑道:“相信过不了多久,陈副盟长也会明白你的一片苦心。”
严学友眉头微蹙,他又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我没有让步,事后他们一定会为了找回面子来针对我,不管如何,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影响整个绥廊。”
“他们就算再无法无天,也不敢公然插手地方事务,干扰一地的经济发展。”宋言说道。
严学友摇了摇头,说道:“可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是什么人?是京城几大家族的人!只要他们想,就会有无数办法,明里暗里的手段防不胜防,就算他们自己不亲自动手,只要大手一挥,就会有无数人为了讨他们的欢心而下绊子。”
他大手一挥,面色坚毅,他语气坚决道:“哪怕有一丝可能,我也不能去赌!我来绥廊已经二十多年,绥廊在我眼里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因为自己而拖累绥廊!眼看着绥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所以,我一定要让绥廊实现富强!”
他看向宋言,沉声道:“我智慧不如你,治理一地的本事也不如陈晓东,绥廊在你们手中一定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所以,我的牺牲是有收获的!”
宋言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你就用这种自侮名声的方式,让外面的人都怀疑你,然后再让陈副盟长站出来检举你,这样一来,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升任盟长,接替你的职务。”
严学友笑了笑,“都被你猜中了,我也没什么说的了。”
宋言摇了摇头,“可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执政二十多年,为绥廊做了这么多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怀疑你?”
严学友苦笑一声,“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
宋言淡淡道:“所以你在知道了我有办法后就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对吧。”
“是,也不是。”
严学友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看向宋言,“我还是想着让陈晓东来代替我的位置,只不过需要换一种更温和的方式了。”
宋言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一定要让出位子?”
严学友没有说话,而是从抽屉里抽出一份病历单,放在了桌子上。
宋言走上前来,拿起来一看,顿时心一惊。
“胃癌中期?”
严学友点了点头。
宋言眉头拧在一起,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严学友,果然发现他的眼眶下一抹淡淡的阴影,以及眼球中的血丝,同时他似乎比之前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要消瘦了些,神色也不如从前。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两个月前吧。”
两个月前,胃癌中期,这说明,癌细胞的扩散速度很快,估计最多三至六个月,严学友就会病逝。
这下子可麻烦了,如果放在前世,只要治疗及时,中期还有治愈的希望,可现在是九十年代,一旦被诊断为胃癌,那基本只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