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还想挨打吗?”安沐之非但不犯怵,反而还举起断掉的树干威胁起来,就像是发泄被老马父子欺负的怒火。
女人被称之为母老虎可不是名不虚传,非但男人害怕,就连怨灵也害怕。
老马吓得大声哭喊,举起胳膊挡在身前挪蹭着向后退了退。
“咯咯……”
鬼气森森的女人笑声从远处传来,一时间阴风吹拂,草丛沙沙作响。
我屏住呼吸警惕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紧攥的拳头都渗透出了汗水,附身在老马身上的是胎儿,这笑声的主人正是马建强的老婆。
这笑声不知什么意思,老马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烟就朝声音跑去,眨眼间消失了个干净。
马建强嚎叫声更大了,踹着我的脚踝就扯着嗓子叫道:“你杵在这里等死吗?快点把我爹找回来!”
我火急火燎解释:“你爹被鬼附身,一时半会儿要不了性命,再说现在黑灯瞎火的,我们只会去一个搭一个,明天再去找,我们先回去。”
马建强的耳朵只被咬掉了一半,另外一半被嚼的不成样子,没办法接回去了。
回到马建强家,给他吃了两粒止疼片,简单包扎好伤口后任由他一个人呆坐在炕上。
安沐之从刚才的惊魂中缓过劲儿来,怯生生问我老马是不是真被鬼附身了,我皮笑肉不笑反问:“不然你觉得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会变成那副德行吗?”
安沐之用力摇头,吞着唾沫又问:“那个女人的笑声是怎么回事?”
“那是马建强已经变成鬼的老婆在笑!”
“真有鬼?”安沐之捂着嘴巴吃惊无比。
我冷笑:“现在知道害怕了?”
“害怕?不存在的,没想到这世界上真有鬼,太刺激了!”安沐之抱着拳头,双眼都泛出了小星星。
我是一怔一怔的,第一次看到鬼的时候我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安沐之胆子也太肥了,非但不怕,反而还非常憧憬,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神经大条还是真不害怕。
三更半夜让安沐之呆在这里毕竟不妥,送她来到院门,目送她挥手离开,我关了院门也回到厢房。
正发呆的马建强突然从炕上跳了下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就凶戾叫道:“小子,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不是说把水瓮埋了就没事了吗?”
“怪我咯?”我窝在心口的火气也涌了上来,一把推开马建强,我冷声说:“我说的话你们都当做耳旁风了,现在还怪起我来了?如果不是你们父子俩自作聪明,这件事情早都解决了!”
马建强举起拳头恶狠狠道:“要不是你,我爹也不可能不见,我的耳朵也不可能被咬掉!”
我讥笑起来:“你真以为自己有本事?要是再敢碰我一下,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是生是死你就自求多福吧。”
马建强恨恨放下拳头:“反正这事和你拖不了关系,你要是不妥当处理了,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老马为了逼迫我来这里,不惜要用人血浇门,马建强又要吊死在我家门口,这对父子真把不要脸玩到了最高境界了。
我昨晚就跟没睡一样,现在困得要死,打了个哈欠让马建强去隔壁厢房睡去。
马建强气哼哼的,出门时用力砸了一拳墙壁,把房门重重关上。
我不以为然,躺在炕上长声叹息。
本来三两下就解决的事情,硬是被这对奇葩父子搅合的这么复杂,以我的水平根本无法解决,只有明天死皮赖脸请爷爷出山了,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爷爷这颗定心丸我也不再胡思乱想,稀里糊涂就睡了过去。
鸡叫了好几声我才醒来,见窗外天色麻麻亮,我伸了个懒腰从炕上刚坐起身,马建强就跟鬼撵了一样冲进屋,指着外面惊慌喊叫:“小子,我爹回来啦……他要杀了我!”